第6部分(第3/4 頁)
“碰”地一聲!
盧信良怒火中燒,一伸手,將擱置在床頭的水杯一摔——
當然,這時的盧信良也是已經醒了。
夢中的醜態,錦繡讓他所展現出來的醜態——讓盧信良感覺無比的憤怒和暴躁。
“來人!”他喊了一聲。“相爺——”小廝進來。盧信良吩咐說道:“去!幫我兌一桶冷水過來,水要越涼越好,越冰越好,本相要沐浴……”“冷、冷水?沐浴?——現、現在嗎?”小廝感到莫名其妙。最後,終是去了。
盧信良將自己的身體浸泡在那冰如寒窖的浴桶裡。輕“呲”地一聲,面板在漫入浴桶冷水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逐漸地收縮以及冷靜起來。
最開始,盧信良將自己與錦繡的那番夢境醜態完全歸咎於錦繡本人——他娘子的本人。
若非錦繡聲名風流浮浪,若非她素日裡那些我行我素、極為張揚、不受一絲規矩禮教的言行舉止,那麼,想盧信良他自己——又何曾做過這種令他無比窩火羞恥的淫/浪春夢。
是的,夢裡的醜態,真是難看極了。
他把那個女人壓著——也就是錦繡——他讓她在自己身下說什麼就說什麼,比如,“相公你真棒”,“相公好厲害”、“相公你能不能別在這樣折騰奴家了”……
盧信良“呼”地一聲。
終於終於,他這才發現,其實,於這夢裡的無恥淫/穢來說,真正身心操守品行有問題的何止是她錦繡?
不,不是。
是他自己。
是盧信良到底心有雜念,或許是對錦繡有什麼雜念也未可知。張氏父子來找的時候,那天,兩個人一場夫唱婦隨之後,錦繡親親熱熱挽著盧信良的胳膊肘,說:“這,你們可都瞧見了,我本來是想道歉來著,可我相公不允啊……”當時,一陣香氣猛烈眩暈撲鼻而來,當然,這是錦繡的香。盧信良就那麼流星般劃過短短的一剎那間,他的心,很是輕微,很是細潤,很是不知所覺、猶如一顆沙漏似地跳了那麼一下。盧信良當時並沒有察覺。
終於,泡完了澡,盧信良整冠著帶,表情嚴肅且一絲不苟地,又在孔老聖人的畫像跟前兒拜了兩拜。
“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若要修身,必須摒棄雜念,若要摒棄雜念,必須先正式雜念……”
盧信良決定要“格物”。
從這一刻起,盧信良決定,若要窮極天理滅盡人慾,首先,就要正式這“慾念”兩字。
錦繡,自然是那“邪惡的欲”。
女人越“爛”,他越是不能放棄。
朝堂之事,一亂塗地。錯綜複雜,雨零星亂。盧信良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賭。這女人,猶如治國治亂。若是連區區一個女子也無法虧正治好,那他的那些家國大事,更無法談起。
當然,而盧信良首先所要“格”的這物——就是那個於夢中頻頻引誘他、讓他醜態畢露、慾念邪生的京城大美人兒,他的老婆,葉錦繡。
……
錦繡笑:“我說我的相公,官人,郎君,盧大相爺——你口裡所說的什麼‘言辭信,動作莊,衣冠正’,到底你是看不慣我這著裝形貌呢?還是想借機輕薄調戲調戲我這良家婦女一番,嗯?”
決定不再潑貓似地和他掙扎抗拒下去。
錦繡眯著眼,頭和身子微微後仰。兩手向後撐著腰際兩邊矮凳,舒舒服服,乾脆以一種享受姿態,享受著這男人表情嚴肅一絲不苟地所謂地要給她“整衣冠”——也就是穿鞋。
男人手剛剛套好繡鞋後跟兒。
盧信良動作一頓。
與此同時,其他的那幾個人——他的恩師葉子安,年輕寡婦孟靜嫻,還有早氣得牙根癢癢的盧三姑娘……他們,全都表情各異站在那兒說不出話來。葉子安笑笑說:“唉!如今老朽是老了,多走兩步也就不行了,腿痠得很,還是早點回屋裡喝喝茶就好……”向孟靜嫻和盧三點點頭,走了。因葉子安是這裡常客,又是盧信良的老師,所以,無所謂女子避不避嫌的問題。盧三姑娘盧信貞剛要說:“老師,你先不慌著走啊?”驀然地偏頭一看,正好看見的——就是錦繡那副眯著眼舒舒服服讓男人——也就是他二哥給她穿鞋的姿態。那副畫面,簡直讓盧三的肺都快氣炸了。“二、二——”正要嚷,忙被邊上的孟靜嫻遞了個眼色。孟靜嫻扯扯她的衣袖,然後又扭頭看了看就像一個跪慣了搓衣板的男人、正給他娘子下跪道歉一般,嘴裡忍不住微微有點好笑,又道:“走了!走了!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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