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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刻薄不留情面吶!”嘖嘖兩聲三聲,她又說:“就你目前這長相、這容貌、這氣質——對了!再看看,看看你那焦黃的麵皮兒,猴子似的兩尖嘴腮子——嘖,我說小姑子啊,你可別怪你二嫂嘴太損,你怕是想給自個兒挖個坑埋了,都沒那資本和資格咯!”
盧信貞氣得是早已非言語筆墨來形容。
並且她還一頓,怕對方沒能聽清楚,伸出手指,“噓”地一聲,彎彎輕搖,又重複:“——聽清楚了嗎?不夠本兒!小姑子,盧三小姐,你——還不夠本兒!”
“你!你!你!——”
兩眼直翻,盧三已經暈了。
好你個葉錦繡!好你個不要臉的大婊/子狐狸精爛**!一時抖抖搜搜,就差沒腳跳起來,當場抓花對面女人錦繡那張既令她忌羨、又讓她無比痛恨囂張的臉。她氣得快要發瘋。氣得手中的紗絹帕子快要生生被她長長的指甲戳了個大窟窿。“籲……”這口氣實在是不出不行!偏偏地,又拿不出辦法!——這個葉錦繡!這個不要臉的婊/子爛貨!她,她對她盧信貞戳哪兒哪兒都好——偏偏,戳到她平日裡最害怕別人戳的脊樑骨——
盧信貞臉黃。
正如盧信貞所說,她們老盧家,那可是百年出了好幾代大儒的詩禮大家。女兒家打一出生,這盧信貞就不能像其他府裡的那些女孩子們一樣,穿想穿的衣服,戴想佩戴的釵環首飾——因為他們崇尚天然簡樸,視女兒為備賤之物。女人的身體與美貌,甭說是欣賞,連提,甚至都不能提……所以,打小就麵皮焦的盧信貞,別說塗脂抹粉遮遮醜了——就是平日裡稍稍地刻意打扮那麼一下,眾丫鬟老嬤嬤一個眼色,立即告到她母親盧老太太眼裡。然後,盧老夫人也不生氣,只有意無意說那麼一句,像是提醒:“老三啊,我看你們這些女孩子家家的如今也大了,怕是心眼子也多了——是不是?”盧信貞羞得立馬面皮緋紅無地自容,因為,她母親的意思——是說她在“思春”。
盧信貞直氣得哽在那裡說不出三言兩句。
孟靜嫻趕緊拉勸:“好了好了!三妹妹別生氣了,你二嫂也是和你開個玩笑……好了走了走了!你不是說我房裡的那個鞋樣子好看,你想照著樣子也做一雙嗎?”
錦繡連哼都懶得哼上一哼。
就這樣,空氣浮躁,劍拔弩張……
三個女人,勸的勸,氣的氣,還有那“連哼都懶得哼上一哼”的葉錦繡……
總之,這三個女人也不知站在那兒僵持了多久多久……
終於,一道聲音傳來:“還沒有吵夠麼?——要吵,何妨關了院門回你們屋裡好好去吵?嗯?”
是的,是盧信良。
盧信良和他的恩師葉子安一道兒。話說這葉子安,他的身份還不僅是盧信良的老師,還是前任內閣的宰相,先皇的太子太師——當代鴻儒,德高而望重,是盧信良一生都為尊敬崇拜的六十老人,當然,盧信良之所以能年輕三十不到上任首相,這背後的政治後臺,也是葉子安無疑了!
盧信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個他此生最為崇敬尊重的恩師面前——盧府的兩個女人,一個妹妹盧信貞,一個娘子媳婦葉錦繡——卻張口“綠帽”、閉口“挖個坑兒把自己埋了”——汙言穢語,出怪丟醜,當真是掃盡他盧信良的這張顏面。
其實,在這之前,他的恩師葉子安還問他:“汝賢,你這是真的決定放棄了嗎?”汝賢,是盧信良的別字。
恩師的話,盧信良還沒明白過來。其實,葉子安是在問他:汝賢,你的這婚事——也就是和那個叫葉錦繡女人的婚姻之事,真的要打算破罐子破摔、徹底放棄、不報任何希望了嗎?
盧信良深吁了口氣。
樓臺閒閣,紅葉青苔。蟬吟秋色樹,鴉噪夕陽沙。濃濃秋意,隨風而至。
盧信良把目光重又定格在錦繡的身上臉上。
錦繡,在和她那幾個下女丫鬟於距離不遠的地方摘柿子玩。柿子太高,那錦繡脾性起來,一時玩得高興,當眾也不顧什麼禮儀羞恥和教養,把足下的鞋兒脫了,就往那柿子密密層層的葉子裡一扔,嘴裡嘻嘻哈哈,笑個不停。“哈哈!看我,打著沒?——打著沒?”接著,“咚地”一聲,一顆柿子“啪”地一下應聲而落。
盧信良再深吁了口氣。
目光終於又從錦繡的臉上身上移開。
葉子安笑道:“呵呵,可惜了,那麼好的一顆大柿子,就這麼掉在地上,想必已經是摔爛了……”
盧信良怔了怔。
因他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