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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沒有他向心的姑娘,倒不如隨便挑一個讓老爹省些嘮叨。
“成,我這就去和花媒婆說。”馮管家可算鬆了口氣。
花媒婆最近很犯難。
她從十幾歲至今,當了近五十年的紅娘。
她一手牽成的姻緣,十有九對都能恩愛白首。
然而最近紅鯉鎮家喻戶曉的死對頭鬥架鬥到她這裡來了。
於是六十多歲兩鬢灰白的老太太坐在姻緣居,望著桌前的兩卷畫像,眉間的愁色濃得似雨前烏雲。
一卷,易家兒郎易鶴安。
她做媒多年從未見過生得如此好看的二郎,小小年紀天資極盛,家中經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另一卷,殷家閨女殷嚦嚦。
她也算是閱盡美人,如此標誌的也是頭一回得見,姿容玉色身段玲瓏,殷家鏢局亦是底蘊豐厚。
無雙才子在她手裡,傾國佳人也在她手裡。
卻不能湊一對。
這是換做任何媒婆都痛心的事情吶!
不能湊一對也就罷了,易鶴安倒是容易,乘龍快婿無論是紅鯉鎮哪家都樂意的親事。
可殷嚦嚦……花媒婆眉心的烏雲都要團成團陰鬱地要滴水。
殷家不好惹。
這殷嚦嚦不好配啊!
第4章 茶閣會見
讓花媒婆操碎心的殷嚦嚦毫無所覺地躺在錦被酣眠,三千青絲纏繞著雪白圓潤的肩膀、脊背,如瀑平鋪在繡花被褥上,濃密順滑,光可鑑人。
連熹微的光亮都透著窗紙悄悄闖入,一窺那張白嫩嫩睡得紅彤彤的小臉,長長的眼睫彎彎翹翹輕輕顫著,瓊玉似的鼻翼隨著淺淺的呼吸輕輕翕合著。
好一幅春日美人酣睡圖。
只是淡粉的唇角淌下一絲晶瑩的液體太煞風景。
“砰。”
房門被猛踹開。
原本睡得香甜的殷嚦嚦在門敞開的剎那,已跪立於床榻,面色寒沉如深潭水,深黑的眼眸映著手中匕首寒刃流淌的冷光。
似野原夜行的惡狼般戒備與警惕。
“大小姐……”
捧著羅裙首飾進來的幾位自認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老嬤嬤被嚇得懵神,望著殷嚦嚦瞳孔狠狠一縮。
殷嚦嚦收了匕首,忽然涼風吹來她瞬時抱緊了自己。
忽地神情一滯,低頭,入眼是少女的美好,滑如凝脂柔似軟錦。
“……”
那什麼……裸睡不算怪癖吧?
“咳,小姐,我們是來按二當家的吩咐伺候你穿衣梳洗的。”
聞言,小手扯著錦被遮擋身體的殷嚦嚦瞥了眼門外,淡白微青天際漫著銀紅的曉霧,分明還沒到上學的時辰。
她想補回籠覺吧,然而那道踹門聲叫她的睏意都散盡了,她在衝嬤嬤們擺擺手後,“不用了,我自己會……”
到嘴邊的話沒說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腳腕全被枯糙的老手禁錮住,身體一輕直接被架起。
她想反抗吧,突然想起架著自己的幾位嬤嬤身子骨不似趙笑笑他們抗揍。
“噗通。”
被無情地丟進浴桶。
作為一隻旱鴨子的殷嚦嚦瞬時撲騰起一大片水花,好不容易冒出個頭,一盆水從頭傾瀉而下,將她淋得懷疑人生。
“咳。”
殷嚦嚦吐出一口水,揉揉掛滿水珠的眼睛,視線在一瞬的清明後一暗,浴桶被五六個叉腰的嬤嬤團團圍住。
她顫顫巍巍地環抱住寸縷未著的自己,吸吸鼻子:“你們……要做什麼?”
這是要來硬的?
她很尊老愛幼的。
從來不打老人的。
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千萬別逼她。
一群老嬤嬤上下打量著殷嚦嚦,溼潤的水霧籠罩裡,未施粉黛的殷嚦嚦平添了一股出水芙蓉的清媚。
顧盼流光的眸底氤氳似覆著層薄薄的水霧,指尖輕輕一觸就會化成融融潭水。
長髮背水淋溼後如黑色綢帶貼合在嬌嬌弱弱如薄玉的軀體。
額前髮梢不時有水珠滴落,每落一滴,溼漉漉的長睫就跟著一顫,顫得人心都酥了。
未經雕琢的璞玉就明豔得叫人移不開視線,倘若精雕細琢一番後該何其絕豔。
“姐妹們,動手吧。”領頭的嬤嬤挑挑眉。
剩餘嬤嬤對視一眼,目露兇光,擼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