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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娘娘手染泥淖?娘娘折煞我等了。”
“無妨,你們且看看這卵石上的苔痕,是不是與在臺階上撿著的一模一樣?”
眾人一看,且不論苔痕,那卵石的花紋與那池中如出一轍,顯然是一個水缸裡的。
“那卵石的確是這水缸中的,只是既然出現在了石階上,總也還是有人刻意扔在那處的吧。”
馬美人笑了笑,道:“妾在此之前便聽說晚楓亭乃是慧充儀所喜之處,不敢冒犯,是以一直在下方的卵石路上游玩,娘娘若不信,妾記得來時有兩個蒔花宮女,可為妾作證。”
馬美人既有人證,那就是在暗指慧充儀刻意構陷。
慧充儀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望向衛將離道:“娘娘明鑑。”
“兩位且先消消火,依我看,此事多半是因那園中的白鹿之故。”
“鹿?”
衛將離道:“適才進這園子時,我也見過那鹿,乃是產於西秦南嶼密林之中,名為‘月下雪’,幼獸斷奶時腸胃虛軟,草食消化不得,便要吃用一些細小圓潤的石子來助以化消,是以民間又稱‘食金獸’。今年雨水少,聽內監說這一月未曾下雨,我見那淺塘幹得露了泥,而這白鹿又是缺水不得活,想來便趁夜來了這亭子裡,偷飲那水缸中的水,並食了卵石,待化消之後又在那臺階上吐了出來,這才造成了誤會。”
馬美人訝異道:“這怎有可能?”
“自然有可能,若仔細尋一尋,那水缸中應有白鹿毛髮散落。”
旁邊侍立的宮女應聲去查,不多時,用一根竹籤自水缸中挑起一兩根細細的白毛,回道:“回各位娘娘,的確浮有白鹿毛髮。”
馬美人微微皺眉,慧充儀走道馬美人面前,點了點頭道:“此事是本宮擔憂龍胎,操之過急,這便給妹妹賠個不是,還望妹妹雅量容人。”
她雖是道歉,眼底卻殊無歉意,而那馬美人則是眼底閃過一絲暗色後,嘴角挑起微笑:“龍胎為上,姐姐都這麼說了,妹妹自然高興。皇后娘娘聰敏過人,為妾洗清冤屈,妾感激不盡。”
“好說,那便由我做主,慧充儀給馬美人賜些東西壓壓驚,此時便揭過。”
“娘娘聖明……”
……
晚楓亭裡眾人散去,慧充儀一旁的宮女低聲問道:“娘娘,這鹿毛究竟是怎麼回事?”
慧充儀撫著肚子,眼神略有疲憊:“那睡蓮嬌嫩,若真有白鹿偷飲水,又怎會不傷蓮葉?這新後怕是早早看出卵石是我所為,把此事編排到白鹿身上,乃是不讓馬美人抓住把柄,許我一個人情。誰說西秦女心思蠢鈍,既平了是非又全了雙方顏面,豈是宮中那些燕雀婦人所能謠傳……”
“可娘娘,那馬美人?”
“自我有了身子,藉著這肚子為了天慈殿那位除了多少外戚權貴之女,此次……就當心有餘而力不足吧,也好讓那位看看,她招來的可不是尊泥菩薩。”
☆、第九章 西秦的壞訊息
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白鹿園一事當天下午便傳遍六宮。若說為皇帝擋下刺客,只能說明新後有臨危之勇,此事又昭顯出其斷事之明,太后禮佛時聽說了,分外開懷,特地賜了扶鸞宮一尊白玉藥師佛菩薩像。
“娘娘此事作為,可是毫無豪俠之風,莫非也明瞭這宮中的水不好淌了?”
“也不盡然,江湖上能活得風生水起的往往有兩種人,一種心狠手辣,做事無毒不丈夫,另一種說學逗唱樣樣精通,會瞧人臉色。我是年輕的時候嘴太賤,經常被人打。混得久了,才學會知道編故事,有時候故事編得好,總比真相示人來得皆大歡喜。”
翁昭容甚為滿意道:“此事娘娘做得對,且不說慧充儀,那馬美人可不是個簡單來路。”
翁昭容是屬於情報派的,入宮不久,宮內所有宮妃的來路都打聽得七七八八。
衛將離只當聽故事,拖過一盤蛋黃酥,一邊吃著一邊道:“說來聽聽?”
“別的小官小戶的也就罷了,這馬美人可是得說上一說。馬美人閨名馬薇薇,本是不入流的商戶出身,可因她母家厲害得很,太后力排眾議選了她入宮。”
衛將離意外道:“東楚這邊儒家當道,最重門第之見,能讓儒生們點頭的,看來她母家也是手眼通天的門戶。”
翁昭容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正是如此,想必娘娘也聽說過,馬美人其父馬霧山,乃是東楚第一首富,南北匯通的銀號莫不是靠著馬氏的招牌過活。她母親陶夫人也不是簡單的來歷,陶氏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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