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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就更厲害了,痛楚直接蔓延到全身,有如萬蟻噬體。
繡金枕險些被抓出五個窟窿,衛將離口中見腥,卻硬忍著沒發出絲毫的聲音,到了藥性全數發作時,她直接痛暈了過去。
……
皇帝睜開眼時天還是墨藍的,懷裡新美人睡得正香,一想今日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朝事,可就是心裡不太安生,總覺得腦袋裡有蚊子在飛,弄得他莫名煩躁。
這麼一想,僅存的那點睡意也飛得無影無蹤了。
皇帝小心地把袖子從馬美人身下抽出,剛坐起來,外面的太監便低聲喚道——
“陛下,可起身了?”
皇帝看了一眼身後熟睡的馬美人,知道太監不會輕易叫自己,穿了鞋走出去道:“怎麼了?”
太監道:“四更天時,翁昭容去了扶鸞宮,派了手下的大宮女來說皇后娘娘夜裡高燒不止,此時已經昏過去了。”
皇帝臉色一變,抓起外袍就往外走,怒聲道:“不是有太醫嗎?!怎麼連皇后高燒也不知道!”
“這……也是事出突然。”
皇帝走得疾,很快就出了紅芍閣的門,但在迴廊處,迎面走過來兩個老嬤嬤。
皇帝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嬤嬤不在天慈宮伺候,來這裡做甚?”
那兩個老嬤嬤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向皇帝行了跪禮,聲音平靜道:“傳太后口諭,請陛下在馬美人處……留到天明。”
“可皇后重病——”
“請陛下在馬美人處,留到天明,明日還請務必冊封她為婕妤。”
氣氛陡然冰冷起來。
皇帝沉聲道:“連我的正妻病重,我都見不得她嗎?”
“陛下冊封了馬美人為婕妤後,自可去扶鸞宮探視……還有,請陛下慎言,陛下應當自稱‘朕’。”
☆、第十章 腦補與現實
“陛下沒來?”
“是……陛下身邊的內侍說陛下正在休息,有什麼事到天亮了再說。”
翁昭容看了一眼榻上慘白著一張臉的衛將離,沉聲道:“好一個馬美人……”
她身邊的侍女夕湘問道:“可要再去求上一求?”
翁昭容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既然是內侍相拒,那就是陛下的意思了,何必自討沒趣。”
此時扶鸞宮裡的太醫聚在一側,個個捻著須搖頭,待到翁昭容問起,為首的韋太醫便道——
“昭容娘娘,皇后娘娘這病來得奇,前一刻老朽去把脈時,娘娘唇青脈滯,乃是中毒之像,可這才過了不久,那中毒之像便一掃而空,只是體虛發熱而已。”
一提到毒,翁昭容的神色便古怪了起來,道:“娘娘的飲食俱是宮女層層把關,怎會中毒?韋太醫可確定?”
“這……因現在又毫無中毒之像,而娘娘也正在退燒,老朽也不得篤定。”
翁昭容立即道:“那還請太醫就娘娘現在的情狀開個方子吧。”
“遵命。”
扶鸞宮裡本亂作一團,所幸有翁昭容前後統籌調動,約過了兩個時辰,衛將離的燒終於退了大半。
此時天也亮了,乃至於近了上朝的時分,皇帝始終沒來。
“你說,紅芍閣離此處有多遠?”
“娘娘,紅芍閣不遠,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
翁昭容點了點頭,這段時日初為人婦的那一點悸動在看到衛將離的情狀時徹底冷卻下來。
母妃說天家無情,今日之衛將離,又何嘗不會是明日之翁玥瑚?
正暗暗如此想著時,外面一聲通稟,卻是江貴妃來了。
江貴妃腳步有些快,徑直便入了寢殿,在簾外望了望,對翁昭容道——
“晨起時驚聞娘娘鳳體不適,本宮卻未在扶鸞宮伺候,娘娘如今身體如何了?”
翁昭容行了一禮,道:“貴妃娘娘且安心,太醫已開了藥方,娘娘此刻已退燒了,再過半日,若是醒來便能用膳。”
江貴妃長舒一口氣,道:“好在拾翠殿近,有你這親眷照顧,本宮的不察之過也能輕些。”
翁昭容笑了笑,道:“貴妃娘娘這是說得哪裡話,此處人多手雜,還是先移步偏殿用茶吧。”
江貴妃心中暗暗驚奇,那日看來皇后也並非是什麼任人拿捏之輩,怎麼弄得自己的堂妹區區九嬪之位倒反成了這扶鸞宮半個主人,難道就從未生過嫌隙嗎?
翁昭容請了江貴妃坐下,故作疲憊道:“妾與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