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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鈍的,被毫不留情的長矛穿刺,鮮血噴湧,染紅了岸邊青草,淒厲的嚎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嚇得其他人,毫不猶豫地撲入滔滔穎水。
北地人善騎不善水,這些人中能夠泅渡的沒有多少。好幾人匆匆扎進穎水,水花一卷,隨即不見。後面的有些猶豫,一邊是吞沒生命的穎水,一邊是滴血的刀槍,應該何去何從?他們沒不知道怎麼選擇,無主地在淺灘上彷徨。而收割生命的刀槍,正一點點逼來。
“悍民軍想淹死他們!”孫儉臉上露出深深的悲哀,這種場景,他見過太多。
“不是!悍民軍想讓他們過河。”石青肯定自己的判斷。悍民軍殺人,有千般手段,何必廢事。想通這點,他倏地跳下河岸,振臂高呼道:“會水的兄弟,隨我過河渡人。”
一綽馬槊,石青躍上木筏。馬槊一撐,木筏急速向對岸蕩去。安離和一幫會水的徵東軍將士沒有猶豫,緊隨其後,撐起木筏向對岸渡去。
司揚踱到孫儉身邊。不滿道:“孫叔,蠍子想幹嗎?”
“蠍子長大了。開始學會擔當…”望著石青的身影,孫儉話語悠悠。
司揚焦慮道:“這般耽擱,我們很難脫身。”
“未必!”伍慈不知從哪竄出來,介面道:“蠍帥雖然優柔,不過此舉未必是壞事。對岸有千餘人,只要把他們整編出來,戰,有一戰之力;走,有這麼大的目標,需要之時,丟軍保帥…。呵呵。”
“不錯!”司揚頓悟,重重拍了伍慈一掌,誇道:“鬼猴子,你還成。”伍慈被他一掌拍倒在地,痛得呲牙咧嘴。
司揚哪管這些,轉身吆喝開了。“黑豹、萬牛子、侗圖…來商量一下,怎麼將這些人整編起來…”
石青雙手交錯,木筏在水面上飛快掠過。正急行間,上游突然衝下一個忽沉忽起的人頭,他一伸馬槊,搭了過去。一隻白皙的手立即緊緊抓住。
“小心!”
石青雙臂一抖,水中人越出河面,被一槊挑到筏上。原來是個身著儒袍、斯文清雅的文士。
石青沒時間攀談,道了聲“坐穩了”,再度向對岸撐去。那裡正有數百人被驅下水。
士子在筏上喘息一陣,理理衣裳起身一揖道:“關中眉縣趙諫多謝蠍尾將軍搭救。”
石青直顧盯著對岸,,沒有回頭。“你認識我?”
趙諫道:“徵東軍起事,諫被梁大將軍徵為隨軍掾屬,在主簿處幫辦文事。見過毒蠍將軍雄姿。”
“嗯。”石青隨口應付,隨即衝對岸揚聲高喊:“大夥兒不要慌,一個個來,後面還有筏。”原來他已到了。
對岸之人哪顧得許多,一哄而上,爭搶著上筏。任石青再怎麼勸說,只是不聽。好在安離等人及時趕來,筏子多了,亂民這才安心,聽從招呼,順序上筏渡河。
二十隻筏一次只能渡兩三百人,對岸卻有千餘人。渡過第一批後,石青發現,悍民軍和郡守兵一部分渡河,一部分在對岸監視,不再急著驅趕,任由徵東軍渡人過河。
對方果然是想趕人過河。石青心中一寬。
待上千人全部渡過穎水,已是午時。石青剛想喘口氣,突聽號角連天響起,悍民軍與各地郡兵約有五六千人馬,一起開拔,緩緩壓了過來。
這是讓我們走路了。石青有些鬱悶,卻不敢猶豫,立即下令南下。
北方五里外的高崗上,張遇面帶玩味之色。“有趣。草寇中也有人才,竟將所有草寇收攏到一塊了。”
豫州長史,被張遇勒令到軍前效力的周勃殷勤道:“將軍小心。這夥草寇已近千五之數,若繼續用小隊驅趕,對方一旦暴起,只怕我軍會有損傷。”
張遇傲然一笑。“烏合之眾!在某眼中不過是群土雞瓦狗。傳令,二十小隊遊騎兵,隔蔽八十里寬度,搜尋南下,步兵隨後梳理,將那些旮旯裡的老鼠都趕出來。這支草寇,由我親帶一百遊騎盯著。”
石青令下,上千人的隊伍滾滾向南。發現有無數陌生面孔在身邊晃來晃去,石青知道有異,找人一問。原來,被渡之人一上岸,就被司揚強行收編。不知不覺,徵東軍已是擁有一千三百多人、五六十頭耕牛、兩三百多隻豬羊、上千只雞鴨的大部隊。
這樣的隊伍有什麼用?遠的有漢末黃巾軍,上百萬人被幾萬禁軍打得四散逃竄;近如有四十年前青州王彌的流民大軍,二十多萬人馬,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只能四處逃竄,最後被逼得投靠剛剛起家,全族人丁不到二十萬的匈奴人劉淵,促成了劉淵的大業。
思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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