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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石青喚來司揚、韓彭、孫霸等。行進間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認為應該將徵東軍旗下部眾區分開來。一種是勇武敢戰之士。他們應該優先配備護甲、兵刃。象禁衛中軍一樣,專職作戰。這種軍士就叫志願兵吧。一種是年青壯丁。稍加訓練,可以做些後勤運送,輜重製造等等事項,不到萬不得已,不用他們作戰。嗯,他們就叫義務兵吧。再有一種不是兵了是民;將沒有戰力的老幼婦孺組織起來,讓他們像普通百姓一樣依據特長,做些營生。這些人交給孫叔管帶,就叫民部吧。大家以為如何?”
“想法不錯!”韓彭率先贊同。“兵貴精不貴多。就像我們高力士,原本可以和任何對手一戰,後來徵東軍人多了,我們分散了,戰力反而弱了。”
司揚附和道:“是這個理。我看到廢物,心裡就彆扭,帶兵當帶虎賁。”他突然驚異一聲:“蠍子,行啊,知道上心了。”
石青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後道:“既如此,休息的時候,大家把這些鋝一鋝。以我之意,志願兵分成五部,子弘大哥、遜之、文直、破符(丁析字)、侗圖各帶一部。義務兵由崔宦、張煒統帶。民部嘛,讓牛子哥哥帶幾個威武之士幫孫叔鎮制一段時間。”
萬牛子身子魁偉,臉黑似漆,虯髯如鋼針。平時就是一幅兇惡模樣,一旦發起怒,真個是惡鬼投生、夜叉降世,用來嚇唬鎮制最為合適。
“我呢?毒蠍,怎麼沒我的事?”安離忍不住質問,石青一直沒提到他。
石青誠摯地說道:“安平將軍。你是要回南方的人,就不要為徵東軍操心了。”
安離一窒,隨即鬱郁道:“蠍子,你決定不去南方了?”
石青點頭預設,環顧四周一眼,緩緩說道:“子弘哥哥說的好,我們若到了南方,不是被憋死,就是要改變自己,變成一個逢迎諂媚、陰柔懦弱之人。我不想改變,也不想委屈自己。所以,我不去南方。”
安離有些尷尬,這些人是他的袍澤,曾經並肩拼殺,曾經同生共死。但是,他卻不得不和他們分開。囁嚅了一下,安離問道:“蠍子,你們準備幹什麼…可想好出路?”
聽到他的問題,眾人的目光轉移到石青身上。是啊,他們的出路在哪裡?他們的頭領可想好出路?
同伴的殷殷期待,讓石青有些沉重,稍一猶豫,他斟酌著語氣試探道:“其實,我們可以…投了悍民軍。”
第一集 血火鑄煉 第八章 風起雲湧
投靠悍民軍不是一時臆想,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徵東軍不南下投晉,在北方還能投誰?軍屯枋頭養精蓄銳的氐人、躲在遼西對中原虎視眈眈的鮮卑慕容、抑或是即將滅亡的羯人石趙…無論投靠哪一方,對徵東軍來說,也許都有一個光明的前途,可石青無法容忍。因為,他是漢人,他渴望與族人並肩戰鬥。
中原有很多漢人。晉室南渡,一小部分隨其南下,大部分仍然留在中原,以數量論,漢人仍是北方第一大族。儘管如此,石青卻沒有其他選擇。
幾十年來,北地漢人分化出不同的圈子。有南和張氏這樣的世族,有聚在乞活旗下的民眾,有麻秋、王朗等各軍軍主,還有許多依附羌、氐等胡族求存,更多的是以地方豪雄為代表,散居四處的塢堡壁壘。這些圈子和徵東軍一樣,散亂如沙,在亂世中掙扎求存,毫無建樹;無法引起石青的共鳴。
悍民軍不同。
在傾頹之時,於崩潰之即,悍民軍最終舉起了漢人的戰旗。
無論出於主觀還是客觀,無論有多少瑕疵詬病,中原大地被各種式樣的胡人戰旗湮沒之即,唯有悍民軍舉起了屬於漢人的戰旗。
這是漢民族首次的覺醒,很盲目,無知無覺,但是,這確實是民族意識的初醒。
受過民族啟蒙教育的石青沒法選擇,只能站在這面旗下。
羞答答地說出“投降”二字,石青沒有聽到預料的反對聲浪。
有一點他沒弄明白。亂世之中,當效忠主體蕩然無存之時,投降已成為常態。投降是一種選擇,意味著出路,不是難堪之事。胡人的統治思維是弱者的降服,他們鄙視虛假的忠誠。幾十年來,受這種思維的影響,北方人已習慣改換門庭。三姓家奴、四姓家奴比比皆是。
石青的擔心純屬多餘。
“投悍民軍?石閔雖勇,聲望還是小了些…”韓彭從實際出發開始考量可行性。
“哎!若是能投到麻秋手下就好了。”司揚的遺憾讓石青大汗淋漓;司揚竟然對麻屠夫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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