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第1/4 頁)
姚益咕噥道:“再怎麼說,也是灄頭人。為兄怎會不著急?”
姚若卻道:“石帥何以說是好事呢?”
“難道不是嗎?”石青詫異無比地說道:“灄頭軍編入新義軍後,姚五哥孤身而回,怎麼向徵西大將軍交差?就算徵西大將軍不拿他問罪,世子之位卻絕不會傳給他。如此以來,姚大哥的機會不是來了嗎?”
姚益、姚若齊齊吸口涼氣,忽然頓悟,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眼中盡是喜色。
“如果能想個辦法…”石青思慮著說道:“將灄頭兵馬調來,姚大哥藉機掌握在手,世子之位可就十拿九穩了,徵西大將軍便是不願只怕也不可得。哈哈哈…”
說到最後,石青忍不住哈哈大笑。
第四集 戰火紛飛的歲月 第三十八章 雷弱兒的煩惱
永和六年二月初一。
這一天,正值北方大地四分五裂,中原亂至鼎沸之時。
涼州一分為二,西邊是遵從大晉的張氏,東邊是麻秋部將王擢暫領的屠軍;關中被王朗的中軍司馬杜洪把持;代北的鮮卑拓跋正在修養生息;新任刺史張平忙著綏靖幷州;另一位新任刺史周成剛剛從魏統手中接管了徐州防務;司州刺史劉國逃過黃河,將司州南部的山陽等地讓給豫州牧張遇,將滎陽、洛陽讓給枋頭蒲洪,蒲洪不僅佔有黃河南岸,連帶將北岸的河內也收入囊中;青兗大部被新義軍掌握,唯有陳留讓給了鮮卑人段龕;段龕的好日子沒有多少了,張遇趕走劉國後,眼光已盯上了他。
比這些地方更亂的是河北幽冀,幾乎每個郡都是一個獨立的勢力。
大魏朝廷佔據了鄴城,鄴城周邊的黎陽城、平原郡、甚至近在咫尺的石瀆都是它的反對勢力。石祗和張舉在襄國籌謀另立朝廷,繼承石趙國統,真正響應他們的只有冀州石琨;灄頭的姚弋仲大概會在得知枋頭戰敗,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會倒向襄國;與冀州相鄰的廣宗郡乞活不勝石琨騷擾,於是聽從大魏朝廷的旨意,開始向鄴城遷移,以填補鄴城周邊的人口流失;遠離是非之地的渤海郡被逢約等從軍伍回返地方的豪雄瓜分殆盡;更遠的幽州薊城以及安樂,刺史王午與徵東將軍鄧恆打定隔岸觀火的主意,冷眼旁觀鄴城、襄國誰勝誰敗。
各方勢力林林總總,不下近百;他們無論是遵奉大晉還是遵奉大魏,或者依舊打著石趙的旗號,都是一種姿態;青、兗新義軍、豫州張遇無不如此。事實上,他們是一方之王,各自為政,鄴城、襄國和建康對他們沒有任何管轄權和約束力。
內部混亂之後,外部威脅隨之而至;從南到北,無數人的眼睛盯上了中原。
南方還好,能幹點事的桓溫受困於林南(今越南)叛亂和益州叛亂,無暇北顧;另外那個喜歡運籌帷幄、善於玩弄謀略的殷浩,不是在整肅大軍,而是不斷地派遣使者,聯絡北方的蒲洪、石青、周成、張遇…打算依靠策反平定中原。因此,威脅可以忽略不計。
北方不同。鮮卑慕容厲兵秣馬數月,一直在等待時機,而此時,實際已至。二月初一這一日,二十餘萬鮮卑鐵騎誓師南征,勢要平定中原。
慕容氏南征大軍分為東、中、西三路。東路以慕容垂為督帥,率兩萬人馬走徒河(今錦州附近),沿後世清兵入關路線直攻徵東將軍府衙所在地——安樂(今河北樂亭)。西路由幕輿於為督帥,率兩萬人馬走蠮螉塞(今居庸關),沿太行東麓而下,攻略幽州左翼,向西窺視幷州;中路從盧龍塞(今河北寬城與遷西之間的喜峰口)南下。燕王慕容俊親為督帥,率大軍近十八萬,以慕容恪、鮮于亮為前部督,幕輿泥為後軍,開山修道,押運糧草輜重。
慕容俊命世子慕容曄坐鎮龍城,以內史劉斌為大司農,與典書令皇甫真共同輔佐慕容曄統領後方留守事。
二十餘萬鮮卑鐵騎滾滾南下,早已定下儲存實力策略的徵東將軍鄧恆、王午無心抵抗,開始安排撤退大軍事宜。
就在這個時候,石青率部進駐白馬渡口。
白馬渡口隸屬兗州東郡,半個月前,衡水營等候鄴城石青將令,在此紮了一個小小的水寨。新義軍抵達後,立刻忙碌起來,依靠水寨紮營築壘。
大營呈東西走向,南北寬約一里,東西長約一里半,足以容納三五萬大軍駐紮。
營門有三道,一門向北,與碼頭水寨相通,是為側寨門;一門向東,直通一百五十里外的稟丘,是為後寨門;一門向西開,是為正門。由正門而出,沿黃河南岸西行不到五十里便是黃河另一大渡口——延津渡,過延津渡再行五十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