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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無意再理會,此刻腦袋發脹得厲害,卻是利落抓了沈崇的衣袖,“夫子,扶我一把。”
那湛亮烏眸此時染了一層淺薄水霧,卻尤是不肯示弱的倨傲,然帶著鼻音的語調輕輕軟軟的,像是對滿心依戀的人撒嬌一般,沈崇怔愣的瞬間,手上便被倚了重量,一股熱意源源不斷從相觸的肌膚傳遞而來,只一瞬便迴護著離開了。
顧青棹杵在原地,落後了一步,望著相攜離開的一行人,黯了黯眸子提步跟了上去。
第17章 對簿公堂
小雪初降,烏瓦上積蓄薄薄一層不多時便化盡了,凝成滴滴答答的水聲順著簷前落下。
屋子正中擺著一青花牡丹抽金飛燕暖爐,此時爐子裡裡的炭火燒的正旺;不時發出輕細的嗶剝聲,燻得人暖洋洋的,宛若春日。
大夫替姜淮仔細診斷過,勸平陽王寬心,郡主體質緣故只是還得再好好休養陣子,其他並無大礙。
姜淮團著被子坐在榻上,小心地瞟向床畔站著的中年男子,喏喏喚了聲爹。
“送大夫出去。”平陽王沉聲道。
玉竹領了命去,不忘給打賞。
待人都出去了後,屋子裡只餘下父女倆,氣氛一時陷入沉默。姜淮舔了舔乾澀的唇角,一副痛定思痛,“爹,我錯了!”
平陽王依舊繃著臉,不為所動,良久才回應了聲,“你倒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姜淮聞言表情更是負疚誠懇,“我不該不愛惜自己身子病沒好就往外跑,害大家擔心。”她又吸溜了下鼻子,愈發可憐巴巴道,“我原是打算去看二姨的”
“半道就跑去看別個了,你二姨寒不寒心。”平陽王挑著眉,饒是不痛快哼聲道。
姜淮嗆咳了幾聲,溜過女兒家的嬌羞。
平陽王見狀,心頭更是淤堵,看一眼都燒得很,“行了,什麼事等你身子痊癒了再說,旁的你也都別管了。”
姜淮一怔,霎時抬眸看向他,“可那案子還”
“案子有你四哥在,你就少摻和了。”平陽王似乎是不願多說這樁,論起起因還是跟那糟心的有關,而這兩日正風口浪尖,讓人不由得深思那人背後設局的黑手。
正巧蘇媽媽端了午食來,冒著熱騰騰的白氣,“王爺說得對,這回是說什麼都沒用,你且好好在屋裡待著。天塌下來都有你爹他們頂著,哪用的著你一姑娘家家煩心的。”
“還不是你們平日裡慣的。”平陽王沒好氣嘀咕。
蘇媽媽聞聲回頭覷了他一眼,“您說這話站得住理兒麼,早做什麼去了。”她是蘇氏的陪嫁丫鬟,為了照顧姜淮獨身留府,操持苑子功不可沒,平陽王更是給了那一份敬重禮遇。
平陽王被噎了一句,索性默聲自己動手盛了剩下的麵條嘗。蘇媽媽的手藝也只能趕著兩個小的面子,頗不容易。
姜淮亦是接過她遞來的麵碗,被勾得食指大動。用醇厚雞湯煮出來的細緻麵條勁道爽滑,上面撒了蔥末亦是增色,一面看了眼她爹無奈模樣劃過一絲狡猾笑意,知道此事算是揭過去了。
不過等平陽王走後,姜淮用完了面,卻沒逃過蘇媽媽一頓唸叨。“眼見著都快好了,就是歇不住,也不曉得心疼心疼你爹,一個大男人當真是叫你們娘仨給折騰怕了,瞅瞅頭髮都白了不少,你且讓他省點心。”
“還有案子那樁,既不是你撞的人,那等潑皮無賴自有人收拾,就是車子給大理寺扣了,還不知什麼時候能還回來,要查清楚了,可得一併好好追究的。”蘇媽媽回想起那些人來提時的情景,眼下太后華誕在即正值嚴查之際,正好碰了風口浪尖,可不就棘手了。
“馬車”姜淮吶吶,腦中霎時劃過一道靈光,憶起前些時候一幕兀的變換神情急聲道,“快去將四娘請過來!”
京城裡是徹底變了天了,零零落落下了幾天的雪夾雜著大雨,反而叫人覺得滲骨的冷意。
臨著開堂問審的日子,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以致還遠不到升堂的時間;順天府的府衙外都被前來觀案的百姓圍了個水洩不通。畢竟這些日子傳什麼的都有,還有傳言王麻子被滅口的,直到瞧見一早跪在堂前的王麻子才算破了謠言,更遑論其他。
而此時,隔著一條巷子不遠停著一輛青皮馬車,極是低調。
一名灰衣小廝快步從順天府府衙後門快步行了過來,一路似乎還在瞧看有無被人看到,不一會兒就溜到了馬車旁,壓低嗓音稟道,“公子,事兒都打點妥了。
請的是長春樓最能說的師傅,包管待事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