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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多是預設最後一種,畢竟覃淼的死與覃家後來的際遇都隱隱印證。只不過更多都是認為身為大理寺卿的沈傳山假公濟私平息此事,而覃家從始至終未作追究的態度也叫這等傳言掀不起風浪來,反而隨著時間推移及沈崇的低調漸漸被淡薄,如今又因長樂郡主的追求而被重提。
“所以別看人前端的什麼正人君子孤傲得很,誰知道里頭芯子是如何黑的,為了名利權勢怕是不擇手段了罷。”
“我看沈夫子不像吧,他跟郡主也沒什麼”有人持不一的態度遲疑道。
“這可不就是他的高明之處,郡主心思單純自然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只怕是要步覃家那姑娘的後塵,變成第二個覃淼。”
“覃淼是誰?”一聲音橫插了一槓子。
說話的人見是個年輕人,又著了春梧堂的學服,不耐的神情轉了轉,向他解說起當中門道。誰知這小少年竟一把提溜起他的衣領子,神情霎時古怪至極。
“你你你、快放我下來!”那人被比自己小年紀的輕易提起頓覺顏面盡失,惱羞成怒地喝道。
少年郎虎著臉,“把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什麼話?沈崇那廝偽君子不過是仗了徐家?”
“再前面一句。”
“前面一句長樂郡主心慕於他噯喲。”那人說著冷不防他突然鬆手結實摔了地上,再看少年面生一下懷疑起來他的身份來,“我沒見過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假扮春梧堂學子有何目的!”
“哎喲我的小公子可算是找著你了,這還沒辦完咋不見人了呢!”一身著青褂的老管事急匆匆尋了過來,身後還跟著辟雍殿主事的,招呼著這位虞家公子。
虞忨沉著一張臉,看了眼地上因來人而一改囂張氣焰,露了一絲嗤諷笑意,“呵呵,我來讀書的,你這種人是來幹什麼的。”
身旁附了幾聲低笑,在監子裡的大多還是認真讀書的,可總有些跳樑小醜敗壞風氣,行事不如冬暮堂的磊落,拈酸中傷,丟了文人風範,為人不齒。
那人急赤白臉地看著虞忨離開,回頭呼喝了一聲看什麼看,便拍拍塵土火急火燎地走了。
殊不知在其走後,顧青棹站在不遠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與身旁的那人道,“我想你該認清楚一件事,買賣是買在先,你當初收了我的錢,如今就該把事兒辦好,辦不好而跑來威脅我,你是覺得我顧青棹是個好說話商量的?”
“顧顧公子,當初也只是說一回,沒說後來”
“哦,那是嫌我付的錢少了?”顧青棹微笑,看在旁人眼裡是和人親切交談的模樣。
那名瘦弱學子聞言輕輕發顫,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恐懼,“不、不是。我、我把給我娘治病的餘錢退還你,了了了這樁。畢竟、畢竟林夫子已經有所起疑,道是文風相近,我怕”
“只消你把這事捂死了,那就沒什麼可畏懼的,你娘是故去了,可我記得你家裡還有個妹妹罷。”顧青棹雖是笑著說的,可笑意卻未達眼裡,輕輕拍了拍那人僵硬的肩膀,“你總要為了你和你妹妹的將來好好作打算。”
便不管那人是何反應,離開廊簷,比起這怯懦之輩,他對於虞忨的到來更為意外。
而同樣意外的,還有此時在冬暮堂授課的沈崇,看著門口站著的不速之客,淡然提醒,“春梧堂在前面。”
“你就是沈崇?”虞忨上上下下打量著人,端的是少年氣盛。
沈崇聞言挑了挑眉,倒是見過他的,虞家的公子,同樣出名的小霸王,倒是沒想到身上那一襲的春梧堂學服上身,襯得少年修長挺拔,頗是不錯。
“是我,虞公子有何指教?”
這一對視,倒叫冬暮堂的學子振奮了,畢竟虞忨的名聲在外,這般大咧咧的找上門那必然是有熱鬧可探了,也有不乏以前打輸了的,暗暗摩拳擦掌等著起衝突時給他來上兩拳。
“也不過如此嘛。”虞忨打量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不一樣的來,跟個小白臉兒似的,姜淮怎麼會看得上?
沈崇尚從他神情裡讀懂那意思,沉默以對之際卻被一清凌凌女聲轉去了注意,陷入片刻怔忪。
“魚丸你怎麼在這!”姜淮詫異地看著門口堵著的人,蹙起了眉頭,一下擠開了人朝著沈崇徑直奔去,“夫子,你沒事罷?”
“你病”正換上平日吊兒郎當神情的虞忨僵立當下,原聽到時不覺有什麼的,此時突然不甚滋味了起來,他還什麼都沒做呢,護什麼呢!
姜淮哪顧得上理他,這整整五日不見,她滿心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