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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一看便是一對清貧祖孫倆相依為命,那縮在角落裡的年輕人因為姜淮走入反而消停了下來,睜著一雙醉眼迷瞪看。
“我扭著了腳,長樂郡主好心將我送回,要不然我還怕趕不上給你做飯了。”楊阿婆將他周遭散落的東西收了收,把什麼東西壓在了最底下。“成天喝成天喝,哪天喝死了都不知道。”
那人從陰影中推著木輪椅出來了些,正好被從窗入的一束陽光籠罩,從姜淮的角度並不能看清,只覺得那光線還是目光叫她十分不適,果然她繞走了兩步就看清楚了輪椅上的男子,年歲尚輕,一張臉像常年不見光的過分白淨,沒有血氣。
“反正現在也跟死沒區別。”男子冷淡扔了一句,像是回應楊阿婆前面的話。陰沉的眸子盯著姜淮懷裡抱著的,像是不經意掃過轉身推著輪椅入了房裡。
楊阿婆聞言身子震顫,抹了抹眼,“我好不容易把你給救回來,你這說的什麼喪氣話,你是要老太婆的命吶!”
姜淮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又聽見楊阿婆小聲啜泣,略有些尷尬地把碗擱下,同時放了一兩銀子,道是看病的錢便離開了。
直至走到門口,姜淮都始終覺得背後有道目光緊緊鎖住,灼燒後背,她在籬笆那猛地停住回頭,只看到屋舍那洞開的窗子,背了陽黝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近至傍晚,天矇矇黑,一身輕騎的姜淮率十數名金吾衛靠近那簡陋茅舍,裡頭點了一盞豆大油燈,透出一圈暈黃,此時看來卻陰森冷然的厲害。
金吾衛如影子貼著牆壁分散而去,姜淮肅然站在巷子下,正要啟口喝令破門之際,卻突兀落入一堵溫暖懷抱一同隱入巷子暗影。
伴著一抹幽幽冷香,幾乎是被禁錮的力道。
第24章 回應
幾乎是一瞬,姜淮就辨識出了身後之人,不,是從不會錯認,寒夜的涼與懷抱溫度形成截然的反差,暗生出隱秘的欣喜。而後者似乎也是才意識到舉止不妥,匆忙鬆開之際卻被姜淮撐著兩手反抵在了磚牆上。
“”藉著微弱月色,那雙晶亮眸子就那般直勾勾的,幾乎不容人閃避。他頓了頓,暗啞著嗓音嘆聲道,“讓你的人撤走,裡面沒人了。”
“稟報郡主,裡面並沒有人跡,可還要破門?”金吾衛亦是同時稟報。
姜淮醒神,“不必,都撤罷。”
“郡主”底下察覺她聲音古怪的。
“還有什麼要稟的一道,婆婆媽媽什麼!”
“”金吾衛僅餘下兩名平時護衛的暗衛撤離。
姜淮聽著那最後一點細微動靜都消逝於無,凝著面前的男子嘴角笑意擴散,“夫子,事不過三,這回總不會又是意外巧合罷?”
“事出情急,恐郡主打草驚蛇。”沈崇避開了那雙烏眸,聲音愈發刻板正直道,“何況郡主身上有種江湖兒女的俠氣,不當是會拘泥於此等小事之人。”
姜淮不由自主地想點頭附和他後面的話,可又覺得有哪裡不對,這麼繞一繞反倒給繞進去了,“什麼打草驚蛇,沈夫子也是覺得裡面那祖孫倆可疑?夫子已經找過?”
否則如何知道屋子裡沒人了?
沈崇眉眼一斂,神情顯了幽沉,彷彿又像白日裡那般籠罩一層陰翳,“我到時已經人去樓空,並未留下隻言片語,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離開的時辰是在你之後,若是無愧何需如此?”
“我當時也是聽見屋子裡有兵刃聲,好像不止一人,才決定夜探此處。”沒想到就跟夫子碰到了一塊去。姜淮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面前之人,銀白色月輝灑在頭頂,投照出一圈柔軟光暈,眉眼清晰鐫刻。
“夫子,那老婆婆身上有一枚印章與畫卷上的一模一樣,若她不是作畫之人,便是她那孫兒。”姜淮忽而道,也正是撿到那枚印章她才決定護送楊阿婆回家
“你可否描述一下二人長相。”
姜淮仔細回憶,“楊阿婆聽說是毀了臉戴著帽兜並不清楚,她那孫兒瞧著約莫二十不到,比尋常女子還白,沒旁的不,他眉骨、眉骨那有個疤!”
沈崇神情一變,攥住姜淮的雙臂,“你確定沒有看錯?”
“夫子你弄痛我了。”姜淮驚呼,是真的疼,沈崇才像是燙著手一般緊忙鬆開,為自己的失態而道歉。
姜淮搖頭,並未因此怪他,只是看著這樣的夫子叫她心底莫名湧起一陣無來由的恐慌,兩個人明明貼合得那麼近卻彷彿距離很遠。
沈崇神情猶是不大好,聲音沙啞黯然,“那些畫仿了阿淼,題字亦是她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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