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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抄了近道,車速不慢,而云起書樓在臨近城門那處,與城南的富庶熱鬧相比要顯冷清多,一路上也鮮少有人走動,故還能暢通無阻。獨獨在快到書樓時險些與人相撞,幸虧姜淮一直注意著路況早早出聲提醒才避免。
只是老伯還是受了不小驚嚇,番薯都滾了一地,姜淮著馬車停下賠了銀錢又著車伕送他去醫館,自個飛快往書樓去。
傍晚雲霞未落,披撒樓內,映襯著少女額上,鼻尖晶瑩汗珠,宛若天地間一抹耀動色彩。
姜淮停下喘氣兒,只等平復了心跳,才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之情,在小二的指引下上了樓去。
二樓書閣另一側是作了茶室用,大通間的構造,姜淮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去,細著嗓子低低柔柔地啟口,“夫子,我、我來晚了。”還是聽信了姜少羨的說法,要嬌,要柔,要作,作到他心坎兒裡去,這不連扶著門的那隻手都翹了蘭花指。
然門一開啟的剎那,姜淮在瞧見裡頭景象時猛地僵住,裡頭正認真摘抄的冬暮堂學子亦是僵硬地全體注目。
“”姜淮。
“”一眾學子。
“阿妧你可來了,就差你了,夫子剛才是把白日裡的課溫了一遍,不算落下進度。”蘇閔兒上前拉了她到自己身旁的空位置坐,一面貼心地替她取了書翻頁。
姜淮瞟向前面不遠的鴉青身影,後者彷彿從她進來便未有所動,她莫名有一絲絲委屈,有些不得勁兒地低聲問蘇閔兒,“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是沈夫子同莊朔說的,約莫是瞧我們有跟春梧堂一拼的決心才拉拔一把的罷。本來也沒那麼多,後來莊朔怕有人拖後腿,咳,威嚇了一下,就到得齊齊整整的了。”蘇閔兒交過頭去輕聲又道,“可能是受搖光公主之託,我下學的時候看到他們說話來著,後來沈夫子才喚的莊朔。”
“哦。”姜淮懨懨支應了一聲,目光移向了那人,心裡那點不知名的東西發酵開來,堵得胸口悶悶的。
她還以為是因為
姜淮情緒不高地撥拉書冊,反倒引來了那道淡漠目光,後者方才讓人默寫的功夫便從大開的落地門扇那瞧見了底下跑進來的熟悉身影,從上面看,能清楚看見那人臉上的神色變化,實在是搞不懂怎會有這般多的表情,一瞧就移不開眼去。
可進來後卻是這樣一幅姿態,沈崇看了看面前準備的書案,破天荒地生了一絲惱怒,“若還是糊塗混日子的,這每日的補講不來也罷。”
姜淮抬眼怔怔,哪被人如此呼喝過,她硬是忽略了周遭投遞過來的茫然目光,直直對著沈崇那雙古井無波甚至算是疏離的眼,死死抿著唇線。
“那什麼郡主她就是這幾日累了,走神、絕對是走神了”莊朔起來緩和。
周遭頓時附和一片,就怕郡主下一刻就掀桌撩袖子。
沈崇早在看見她那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時就已經後悔了,繃緊的身子洩露一絲無措。
還是蘇閔兒連忙拽了她,顧不得羞窘扔下一句陪她去方便去,拉著人就往外頭去,像是生怕她跟夫子鬧起來。
姜淮的身子猶是僵硬,卻還是能由著蘇閔兒拉著往茅房走。
“沈夫子雖然年紀輕,可我覺得跟院裡的那些也差不離,對待課業都有那種認真勁兒,所以剛才才語氣有些重,你沒事兒罷?”
“沒事,是我犯渾。”姜淮出來受了冷風一吹,打個顫,腦子也清醒多,聲音恢復稍許道。“回去了。”
蘇閔兒卻還是一股腦兒拉著她往前走,“等等,你站著等會兒我,我真的想要方便下。”
“你這膽兒是被貓給吃了?”
蘇閔兒氣得小臉粉撲撲的,“還不是莊大頭他們說,隔壁那棟宅子一門被洗劫,冤魂不散,白日裡都能聽見冤魂索命哭泣的聲音。”她的聲音變得顫顫巍巍,挨在姜淮身邊緊緊扒住她的衣角,緊張問,“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哭呀?”
姜淮甚是無言,卻是知道這丫頭是膽兒真小,作了環視四周,只聽到呼呼風聲,遂搖了搖頭,“又是他們騙你,就你還傻乎乎信。”
殊不知,就在姜淮收回目光的一剎,隔壁那棟森然宅子的窗旁,一高大頎長的身影將手底下嗚咽卻無法出聲的女子生生擰斷了脖子。
“烏勒,那漢人夫子好像發現我們了。”
第10章 失蹤
一月一度的放榜之日,紅紙張貼在佈告欄上甚是打眼,一放出來就引了眾多學子前去圍觀,交頭接耳。
冬暮堂這一回又不負眾望地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