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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笑,飲口飲下。
玉真公主笑著道,“這惜園中的木芙蓉盛放,倒有幾分聲色。聖人瞧著如何?”
姬澤目光凝視在顧令月身上片刻,方移換過去,瞧著琅花臺上開的盛放的木芙蓉,讚道,“世人皆贊姑姑惜園美輪美奐,木芙蓉開的甚好,今日不虛此行。”
玉真公主面上閃過歡愉之色,“能得聖人一句誇讚,也算是極好了。”
酒過三巡。玉真公主道,公主家丞田景因著一身白色廣袍的李玄上前拜見,“草民李玄拜見聖人。”
姬澤待之頗是禮遇,“李先生請起。”
見著李玄此人,忽的想起自己最初聽聞此人詩作,是當年幼弟姬洛和姬紅萼事發之後,自己震怒命楚王去國離京,二人永不復見。顧令月前來宮中為姬紅萼求情,曾說過,“嘗聽聞‘妾發初覆額,門前折花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楚王和阿鵠便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吧。”自己聞言悵惘良久,竟是允了此事。
時光荏苒一晃數年,諸多人事風流雲散,早已物是人非。如今想來,若是當年的自己便認清了自己的鐘情,怕是會少很多波折吧。
一時之間收回思緒連篇,含笑道,“先生大才之人,朕早有聽聞,不勝景仰之。”吩咐道,
“賞賜七寶床,賜飯。”
梁七變含笑應了,下人抬了一座七寶床置在臺上,請李玄入座。方入七寶床坐下樑七變親自奉了八寶飯,李玄覺面上湛湛發光,受寵若驚,再度拜謝聖人恩典,一時之間只覺“朝登天子堂,”天下燕燕,心中熏熏然洋洋自得。雖未開始飲酒,已然有熏熏然之態。
酒過三巡,壯著膽子起身道,“聖人,草民這幾日嘔心瀝血,草書一份策論,還請聖人御覽。”
姬澤眸中閃過一絲意外,命梁七變取來,展開觀看,見李玄此策論龍飛鳳舞,詞句雖氣勢雄渾,汪洋肆虐,其中政見卻天真,太過富於理想色彩,不禁在心中搖了搖頭。心中對李玄此人已經存了定見:其人不可主政一方。若置在翰林,做一詞臣。倒可在大周盛世風采之中添一抹汪洋肆虐的風采。
目光掃向玉真公主,唇角微微一勾,玉真公主若是當真喜歡,養在公主府中做個情人也是好的。
將策論放置在一旁,含笑道,“今日乃家宴,咱們不談政事。”
瞧了李萱一眼,含笑道,“聽聞李先生大才,可惜聞的多是舊作,未見新詩。今日恰好相逢,不知先生可否現場揮毫,寫幾曲新鮮好詞?”
李玄此前得了玉真公主聖人赴宴答覆後,嘔心瀝血書寫策論,實則指望聖人發現“遺才”,大喜過望當即拜自己為相,從此重任治國(美夢),此刻見皇帝將自己的策論隨意放置在一旁,心中閃過一絲失望情緒。
只是雖然心中洋洋提不起勁道,但聖人既然提起自己的詩才,若能憑此為聖人留下好印象,總是有好處的。打疊起精神,昂首傲然道,“玄於詩文之道頗有自信,請聖人出題。”
姬澤聞聲唇角微翹。
適才到場之時顧令月與木芙蓉鮮花美人映襯的場景重新浮上心頭。當時驚豔之感,猶如歷歷在目,轉頭望了顧令月一眼,笑道,“今日惜園之中木芍藥盛放,花姿綽約;又有昭國郡主風采照人,人比花嬌。李先生大才,可否以此鮮花美人為題,做一曲詩詞?”
顧令月垂首坐在一旁,飲宴十分安靜,不意忽然被姬澤挑擇出來,登覺眾人目光望向自己,不由臉上一紅,瞪著姬澤道, “聖人好生奇怪,若要做詩,只寫這木芙蓉就好,做什麼要將我給拉扯上呀?”
姬澤笑著解釋道,“是朕突發奇想。”
“李先生大才,平常題目未免委屈了先生。朕近來覺得,這世上,寫奇花的詩詞多,讚美人的詩詞也不少。但若將二者合在一處,倒還有幾分新意。朕取此做個考題,也方能瞧瞧先生的奇才。”又道,“今日宴上,論奇花自然是木芙蓉,若論美人,不計先生常處的玉真皇姑,又有誰及的上阿顧你呢?”
顧令月天性文靜,擋不住姬澤這般直白誇讚自己風采的言語,聞聲臉蛋一紅,“聖人謬讚了,阿顧容色寡淡,哪裡有您誇的這麼好的?”
李玄酒意發作,得了聖人詩題,心中略一經轉,已是得了幾分把握,此時醉意熏熏含笑湊趣勸道,“郡主著實過謙了,論美人天真風流之態,郡主已得之矣!”
轉身朝梁七變吩咐,“筆墨伺候!”
梁七變如今乃是御前第一內侍,身份極重,尋常文武百官宮中相見,都要客氣道一聲梁阿監,今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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