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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奶孃請他至書桌開方,汪堯提筆,如行水流水,一揮而就。
其實盧氏沒抱多大的希望,只是見到了任桃華著實歡喜,便依她施為。
汪堯出去前丟下一句,“夫人,請恕直言,正氣不足,才外感六邪百病叢生,夫人若不能放寬心胸心氣鬱結,便是華佗扁鵲在世,也治不了您。”
盧氏含著淚,“我的四姐兒回來了,我還有什麼不能寬心的,都放下了。”
母女倆又敘了一會兒情,任桃華又復戴上面具,盧氏也覺得任桃華私自成婚,任明堂準得勃然大怒棒打鴛鴦,還不如不教他知曉,女兒總有個太平幸福的日子,又想到任桃華那夫君不知是何等人物,竟教情竇未開稚氣尚存的任桃華甘心相許私定終身,也不知這傻丫頭的眼光如何,再一想她遠嫁鄧州,以後母女豈不是天隔一方,只掉著淚要她多住些時日,任桃華自然是滿口答應。
她不能住在原來的閨房,盧氏給她另撿了間屋子,昭雲和她同住,汪堯只能住在外院的客房。
令任桃華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就有外院小廝來通稟,說是任明堂想見她。
任桃華大感意外,要知道她的身份是盧氏的外甥女,以任明堂的身份,這個後輩女眷是不必相見的,她不知任明堂純粹是被魏大總管的大手筆給炸出來了。
她想,是不是盧氏向任明堂透露了她是誰,她是不想任明堂知道的,當年的事,始終象一顆針似的埋在她心底,雖然崔準不提,但她也清楚當年的事任家絕對是參了一腳,只是不知做到何種地步,且不說任明堂會不認崔準這個女婿,翁婿相見,反目成仇的的可能性居大。
她心懷忐忑的進了任明堂的書房。
任明堂抬起頭看她,她心中不禁感慨,時光真是特別厚待任明堂,幾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天生娃娃臉上除了眼角的細紋沒其它的皺紋,年輕俊美得簡直不象而立之年,而久居上位的威勢更加溶入骨髓,氣度沉穩不怒自威。
“表姨夫。”任桃華行了個萬福。
任明堂面色緩和,笑道,“是蘭姐吧,千里迢迢的來一趟不易,就多住些時日。”
任桃華放下心來,也笑道,“是,表姨父,本來就是母親聽說表姨母久病不愈,才囑我前來探望,便是表姨夫不留,也要多叨擾幾日。“
任明堂道,“聽說你這次帶了個神醫前來?”
任桃華笑道,“汪大夫雖在蜀地不太有名氣,只是生性低調,可是醫道十分高明。”
任明堂嘆了口氣,“你表姨母這幾年的身體一直不大好,讓你母親費心了。”
任桃華看著任明堂,如果不是她深知內情,肯定會以為這是一位體貼關心妻子的好丈夫,可實情就是他這些年始終對盧氏不聞不問,任她自生自滅。
“表姨母福德深厚,一定會病體安康。”
此後任明堂又跟她聊了幾句,問侯了徐採蘭的父母,然後又打聽了一下她的夫家,她只說崔準書讀得好,得到威勝節度使的賞識,在他麾下效力。其實事實上,她不止一次看到那威勝節度使於大人在拍崔準的馬屁。
任明堂想那大概是幕僚之類的,也許這徐採蘭的夫家家底比較豐厚。
任桃華告退,任明堂望著她的背影,生出了幾分異樣的情緒,這蘭姐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又見到了女兒任桃華,倒底是表姐妹,相似之處頗多。
不知是任桃華回來所至,還是汪堯的確高人一籌,反正幾副湯藥下去,盧氏的病大有好轉,夜裡睡得香了,連喘息的時侯也少了許多。
又過了幾天,汪堯又給換了一個藥方。
一樣藥方,用的藥材也有說頭,任桃華這次攜帶了許多崔府庫房裡有年頭的上等藥材,缺少的藥材也可以物易物,盧氏所用的都是珍稀的藥材。
一個月過去,盧氏已不再纏綿病榻。
☆、第18章 蒲葦蓆
第十八章
任明堂偶爾會來,見到盧氏越來越精神煥發,十分驚訝,和汪堯一席談後,愈加禮遇於他。
府裡的女眷見盧氏病癒,也紛紛來找汪堯看病。
兩個月飛逝而過,盧氏的氣色從內而外已是煥然一新,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也不再象任明堂的姐姐了,其實她本來就比任明堂要小上許多。
她雖身體康復,卻是無事可做,除了每天到室外活動一陣外,便是在屋裡和任桃華昭雲玩雙陸打馬下五木。
雙陸和五木只能兩個人玩,任桃華便讓給昭雲和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