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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說鳥窩裡沒有小鳥,爹現在要幫福寶親眼瞧瞧,爹是不是好厲害?”星星眼地扯豆苗兒衣袖,福寶興奮得眉開眼笑。
豆苗兒望向面無表情坐在牆頭上不上下不下的陸宴初,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不過他們現在處在僵持之中,可不能率先示弱,再者,不是他想要把他們倆給圈禁起來?撇了撇嘴角,她冷著臉走去前方,將綠韶院大門敞開。
陸宴初心底有氣,他反正已在牆頂,何必再折返走正道?
將梯子擱穩,他順著長梯往下。
福寶在地上蹦蹦跳跳:“爹,您剛才看清楚了嗎?鳥窩裡有小鳥嗎?福寶可以上去看看嗎?”
“沒有小鳥,等來年春天,爹再帶你看。”
“好呀好呀,春天什麼時候來?”
陸宴初笑著抱起他,盯著他天真的眼睛,心柔軟的一塌糊塗:“快了!”
父子說說笑笑進屋,豆苗兒站了半晌,提裙跟上。
倘若真的可以在首輔府闢出一方清靜之地,他忙碌公務時她帶福寶,他清閒時陪伴福寶,倒也不錯。
但……不是長久之計吧?
見她踏入門檻,陸宴初摟著福寶,不耐地從長袖拿出信箋,遞給她,忍住譏誚,儘量平靜:“將軍府送來的。”
豆苗兒愣了愣,接過,信箋有摺痕,封口那兒有點破損。
“我可沒看。”見她盯著信出神,陸宴初忍不住冷冷道。
第46章
豆苗兒睨了眼面色深沉的陸宴初,展開手中信箋,視線由上至下匆匆掃過。
她看得專注,忽聽身側不遠傳來一記極輕的哼聲。
擰眉,豆苗兒撞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眸,此時他站得離她那般近,什麼意思?
“首輔若想看,說一聲,我豈敢不從?”語罷,將已看得差不多的紙張遞給他。
陸宴初拂袖避開那張薄薄的紙,顧自牽著福寶走到另一邊坐下,盯著福寶吃蘋果的可愛模樣,他嘴上不以為意:“怎麼?沈將軍擔心你受我挾制,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想對你施出援手?那你可得好好把握機會,哦,要不要我馬上為你備紙研磨,讓你立即對他發出求救的訊號?”
信中沈臨邑確實有幾分這意思,但他們在揚州有些交情,他牽掛他們母子,她應該感恩。豆苗兒望向氣定神閒的陸宴初,語氣不乏質疑與慍怒:“你不是說你沒看過信中內容嗎?”
眸色一變,陸宴初見福寶懵懵懂懂望著他倆,再氣也得忍下去。
“誰稀罕看?”他淡淡道,“不用腦子都猜得出來裡頭寫的什麼。”
福寶咬著蘋果,不太懂大人之間的對話,但隱約能感受出不同的氣場,他小大人地搖搖頭,嘆道:“爹與娘能不能好好說話?你們這樣好像互相鬥氣的蟋蟀哦!”
豆苗兒按捺住脾氣,眸含指責地望向福寶。
噘噘嘴,福寶抱著蘋果乖乖認錯。
陸宴初摸摸他腦袋,轉移話題:“想不想看看爹家裡養的小貓小狗?”
雙眼放光,福寶立即期待不已地巴巴點頭。
若有深意看豆苗兒一眼,陸宴初牽著孩子步出廳堂。
“娘,娘您不來嗎?快來呀!”走出不遠,福寶扭回頭,望向留在屋內的豆苗兒,笑容滿面的邀請她。
知陸宴初說的是大黃與黑妹,豆苗兒眸中逐漸沁出溼潤,她頓了片刻,情不自禁地提裙跟上他們步伐。
陸宴初將它們養在距廚房不遠的大大院子裡,除了壯碩很多的大黃,黑妹也變成了個圓潤的黑球,貓不如狗那般具有靈氣,黑妹已不太能認得她,倒對陸宴初很親近,喵嗚著就往他腳邊蹭。
“它肚皮好柔軟啊!”福寶有些膽小,陸宴初握著他手輕輕撫摸黑妹身體,惹得他驚呼不斷,新奇又興奮,“哎呀,爹,您看貓貓它好舒服,躺平了。”
蹲下身子,福寶慢慢替它順毛,和它聊天:“貓貓你困了嗎?”
回應他的則是黑妹一本滿足的呼嚕呼嚕聲……
豆苗兒站在一旁瞧著,神情愈加柔軟。
有一瞬間,她突然聯想到了從前在泖河村的自己,外祖母剛去時,她怕極了,夜夜都要將大黃黑妹留在屋裡陪她。
要是沒有它們,那些日子該有多難熬?
從而又想到陸宴初。
她真的該謝謝他,在對大黃黑妹這件事上。目光落在他看向福寶專注又含笑的臉頰,豆苗兒定定望著,怎料他有所察覺,視線忽的朝她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