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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誰的份兒上,看在我養了福寶五年的份兒上,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首輔大人”這四個字戳得心窩一陣陣地疼,陸宴初抬手隨意抹了下臉,紅著眼眶狼狽轉身,專注地攫住她瘦削的面龐,他嗓音乾啞:“你說。”
燈暈下他眼睛佈滿血絲,不忍注目,豆苗兒埋頭:“大人公務繁忙,福寶尚且年幼,能不能求你允福寶白日呆在我身邊,等到你回府,我就將孩子送過來。但凡你休沐之日,福寶就待在你身邊。我求求你,福寶現在肯定不習慣離開我,我……”
“趙寄書。”抬手阻止她繼續往下說,陸宴初輕笑著扶額,整個人崩潰得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溢滿苦澀,他定定望著她,“你就想對我說這個?”
他渾身都散發出陰鬱氣息,豆苗兒忍著不適,咬唇點頭。關於福寶,她真的不能退讓。
“我明白孩子養在你膝下一定比我好,但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是不是?福寶還小,日後你若娶妻成家,我可以慢慢……”喉嚨灼疼,語帶哽咽,她忍住心痛,“只要你們對他好,我可以慢慢退出他視線,再不打擾。”
“你說的都是真心話?”步履不太穩的徐徐朝她逼近,陸宴初俯首盯著她,苦笑著閉眸道,“我倒忘了,你們這次上京是來過年,將軍府過年?你自己就罷了,你帶著我的孩子住在將軍府合適嗎?”
“對不起,我已經搬出去,以後我會在京城買個小宅院,離首輔府邸近些,你覺得怎麼樣?”豆苗兒殷切心急地望著他,希望他能同意。
“我覺得?”睜開深邃的眸,陸宴初拂袖冷聲道,“我覺得不怎麼樣。”明明滿腔愧疚心疼,卻被她這番話惹出一身燥怒,陸宴初控制不住的抬高音量,“你想陪福寶不是不可以,但休想離開府邸半步,我陸宴初的兒子,被你整日帶進帶出成何體統?你……”
“哇”一聲,他們的談話陡然被門外突如其來的震天哭喊打斷。
豆苗兒猛地一怔,慌忙推開朝她俯壓下來的陸宴初,拆栓從內開啟書房大門。
福寶一身單薄地站在門口,淚珠大顆大顆下墜,他單手抹著眼角,雙肩抖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哎呀。”遠處李大嬸兒順著長廊飛快奔來,蹲著摟住孩子,恐懼仰頭道,“首輔恕罪,是這孩子故意騙老奴說餓了,老奴去廚房拿吃的,誰知道他……”
豆苗兒搶過孩子抱在懷裡,匆匆去拿放在書房矮榻上的毛毯裹住他。
“走。”滿臉怒意,陸宴初儘量壓制憤懣,厲目盯著跪在地上的婦人,“還不快走?”
“是。”李大嬸兒全身發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七魂去了六魂地起身急急退下。
“娘。”在她懷裡哭得一抽一抽的,福寶緊緊摟住她脖頸,雙手雙腳都纏在她身上,“您和、和爹是不是在、在吵架?”
“沒呢!”豆苗兒笑著拍他脊背,“我們只是在探討事情,意見沒有得到統一。”
“可、可福寶聽到……”
“真的沒有吵架。”
陸宴初懊惱地走到他們身邊,看她抱著孩子來來回回地走來來回回地哄,他也感到歇斯底里的鬱悶,為什麼平日一向沉穩的情緒撞見她就全盤崩塌?為什麼她就那麼能招惹他生氣?
試著走近,陸宴初心疼地望著福寶,暗暗下定決心地道歉:“對不起,是爹不對,爹天生嗓門大,不小心嚇到你,以後絕對不再這樣。”
“嚇、嚇到的是、是娘!”在豆苗兒耐心哄勸下,福寶慢慢止了眼淚,可身子仍然在打顫,他小嘴癟著,看向他的目光浸著指責和怨氣。
陸宴初“嗯”了聲,難為情地輕咳一聲:“那我對你娘表示道歉,希望她能原諒我,保證下不為例。”
“娘,爹、爹道歉,您原諒他、他嗎?”化身傳話筒,福寶認真盯著豆苗兒,緊張的小神情出賣了他想法,他是希望她原諒的。
豆苗兒扯唇:“原諒。”
破涕為笑,福寶立即高興地從她肩膀探出腦袋,雙眸眯起,連抽泣都好了許多:“爹,娘原諒您了,以、以後您要說話算話,騙人的是小狗哦!”
“好!”看了眼孃兒兩,陸宴初頷首。
父子重修於好,豆苗兒抱著滿意的福寶去寢房歇息。
關於陸宴初那些保證,騙騙福寶就夠了,他天生嗓門大?從前可真沒這毛病!
今夜的福寶格外敏感,不敢再離開他一步,豆苗兒脫下外衣,抱著他躺在床榻,屋裡暖爐燻著,不覺寒冷。輕輕拍打著胳膊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