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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刻都不能再等,無奈腿腳卻在此刻不聽使喚,額頭冷汗順著臉頰不停滴落,陸宴初支撐不住地放下福寶,彎腰定定攫住他臉:“若我說,我好像就是你爹呢?”喉嚨口灼燙,他嗓音乾啞如刀尖徐徐劃過枯老的樹皮,急切忐忑又不安。
“娘說你不是!”福寶愣愣看他,咬唇道,“娘說你是陸大人,不是福寶的爹。雖然我希望你是,可娘不會騙福寶的。”
“你娘……”輕聲諷笑,陸宴初握住他手,想用力,卻又怕太過用力傷了他,“我們去問她,她會告訴你,我究竟是不是你爹。”
“可娘萬一生福寶的氣怎麼辦?”
“沒事,有我。”陸宴初勉力用手撐住石桌,愧疚道,“對不起,我現在抱不動你。”
“福寶會走路,不用抱呀。”
“那好,你帶我去找她。”牽著福寶,陸宴初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眸中一片生冷。趙夫人?趙寄書?上次在揚州德善書院,她對他閉門不見,她竟然敢選擇對他閉門不見,分明就是故意……
將軍府內奴婢不多,福寶帶陸宴初一路走進楓樺院,並未遇見什麼僕人。
楓樺院是豆苗兒母子暫居地,就位於沈慕春錦瑟院的左面。
他們倆前腳剛進,沈學成就唸唸叨叨的與沈慕春從錦瑟院走了出來。
“你還打扮,你有什麼好打扮的?耽誤時間,福寶還在松樹下等我呢!”
沈慕春嗤道:“你懂什麼?這陸首輔從前就是出了名的模樣生得好,再說了,我又沒……”
外面吵吵嚷嚷,福寶扭頭往院外看,卻被陸宴初強行牽著手繼續往前走。
找到了院子,不需再領路,陸宴初體力逐漸恢復,憤懣激動的情緒亦逐漸得以控制。他面無表情地抱起福寶,加快步履匆匆踏入廳房。
沒有人。
視線逡巡一週,陸宴初抱著福寶左拐,憑直覺一把推開虛敞著的內室木門。
“哐啷”一聲,門迅速朝後倒去。
托腮坐在桌前的豆苗兒下意識抬眸,等看清抱著福寶的不是別人,而是……陸宴初,她瞬間驚得無法動彈!
第39章
幾縷暖陽從窗欞斜斜滲入,卻化不開滿室幽幽冷寂。
沒人主動開口,氣氛凝滯,像是屋簷下掛滿了長長短短的冰鉤子,散發出逼人寒意。
瑟縮了下,福寶忐忑不安地趴在陸宴初肩頭,視線在他們兩人臉上來回轉換,孃的神情古怪又可怕,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娘!”怯怯喚她,福寶擔憂自己做了令她不開心的事情,他掙扎著想下去,可抱著他的男人卻收緊雙臂,不准他走。
福寶求救般的再喊了聲“娘”,努力揮動雙手雙腳,他憤怒抬頭瞪著陸宴初,用捏緊的右拳錘打他胸膛:“快放我下去,你快放我下去!”
低眉對上福寶怨恨的目光,陸宴初一顆心如被重物敲碎,他人小力氣並不大,但每揮動一拳,都是他無法承受的剜心之痛。那厭惡的眼神快麻痺了他所有理智。
陸宴初冷冷望向對面女人,這就是她想要的?讓孩子恨他不認他?眸中滿布陰霾,他面色深沉至極!
“福寶。”怕陸宴初驚嚇傷害到孩子,豆苗兒倏地起身,可她動作太急,撞到了長椅,膝蓋陣陣鑽心刺痛。
勉強穩住重心,豆苗兒踉蹌扶著木桌往前走了兩步,眸含祈求:“陸宴初……”
虧她還記得他叫什麼,陸宴初突地扯唇諷笑。他抓住福寶不斷捶打的小手,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溫和望著他激動的小臉道:“福寶,忘記我們剛才的約定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問你娘一個問題?”
動作停頓,福寶鼓著嘴瞪他,又猶豫地看向豆苗兒,小嘴翕合數次,終於一臉堅信問道:“娘,他不是福寶爹對不對?您上次說不是了,這次才不是福寶要問的,是他!都怪他!”
心急如焚地望著被他桎梏在懷裡的福寶,豆苗兒不懂陸宴初到底想做什麼,他這樣質問她,有意思嗎?
究竟是不是,他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難堪地攥緊雙手,豆苗兒不得不駁斥自己說過的話,她從齒縫艱難擠出兩個字,愧疚的對福寶道:“他是。”
“可……”福寶驀地怔住,半晌,他結巴地看向“爹”,又糊塗地望著娘,撓著腦瓜道,“可娘您上次不是說他並不是福寶的爹嗎?”
“是、是娘看錯了!”
“看錯了?”呆呆複述著孃的話,福寶愣愣的,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