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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豆苗兒的行囊,安府更多。早前他們得知安府家眷會隨他們同時出發,在清江靠岸下船,去省親。
兩盞茶後,行囊歸納妥當。
兩條家船不大不小,安府上到六十的老夫人,下到抱在懷裡的奶娃娃,統共三十餘人。
等上船分配房間時,便顯得有些擁擠。
豆苗兒帶福寶去搭乘另條載滿行禮包袱的大船,她身份不起眼,沒能引起什麼注意。直至第一條船率先起航,安置好的沈慕春姐弟來尋福寶嗑瓜子解悶,才知他們不在這條船上,兩人立即喊人準備一艘小船,要去找福寶。
沈臨邑聽安府前來稟明情況,面色沉沉,蹙眉不悅。
“沈大將軍,要不您去勸勸小公子與大小姐?小的們實在沒轍。”
瞥了眼笑容滿面的小廝,沈臨邑沉默起身,走到甲板令人準備小船,三人一道離去。
幾個小廝面面相覷,拍著大腿慌忙去找管事人。
小船沒能行出多遠,沈臨邑就被安府兩個兒子給親自請了回去。
沈慕春撇撇嘴,對這種事兒煩得很,邊疆戰士們一個個可比他們爽快簡單多了。
水上時光悠閒,成功匯合的三個大小孩子在船艙啃糕點吃零嘴欣賞風景,十分愜意。豆苗兒閒著也是閒著,準備給姐弟兩各做雙暖靴,算是答謝。
她手腳利索,傍晚前就給沈慕春做完了一隻鞋,叫她來試右腳,很是合適。
沈學成巴巴盯著,羨慕眼饞得不得了,已經捧著自己暖靴的料子翹首以待了。
比之前面那艘安府大船,他們這艘行駛速度較慢,晚上好不容易逼近時,前頭拐角遮風處已經泊了好幾艘船,大多都是官宦人家的私船在此休憩,安府家船就在其中。
於是他們不得不後退一段,另擇地點停船暫歇。
夜半,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豆苗兒被動靜聲驚醒,推開小窗,一眼就見遠方燃起了熊熊大火,倒映的水都紅了,形勢極其可怖。
她匆匆穿上衣裳,去外打探情況。
甲板上,幾位家僕攙著溼淋淋的高大男子往船艙走,神情慌亂無措。
豆苗兒與他們撞了個正著,才知受傷男子竟是沈臨邑。
月色清冷,他唇色蒼白,胸膛衣裳深邃,分不清是水漬還是血痕。
這條船上沒有大夫,豆苗兒跟著眾人將沈臨邑抬到床榻,慌著手腳給他剪開衣裳。
面色猙獰,沈臨邑警惕地抓住她靠近的手,緊閉眼眸猛然睜開。
朦朧褪去,看清了面前女人是她,沈臨邑鬆了口氣,艱難道:“你們沒事吧?慕春他們……”
“都很好,出什麼事了?”他胸膛滿布新傷舊痕,觸目驚心。豆苗兒紅著眼給他清理汙血,託人趕快去拿她藥箱。
“遭遇水賊。”傷口生疼,沈臨邑忍痛回答,“他們怕是兇、兇多吉……”
“你先別說話。”豆苗兒擔憂道,“我們的船是不是該馬上離開……”沒說完,“嗡隆”一聲,船起航,迅速朝反向退去。
“放心,我來時已吩咐開船離開此處。”沈臨邑滿頭冷汗地扯了扯唇,安撫她。
此時幾個孩子醒了,聞聲跑來。
到底跟隨父親在邊疆經歷過兇險,沈慕春姐弟並未哭鬧礙事,而是幫豆苗兒照看年幼的福寶,紅著眼睛靜靜等候她為沈臨邑處理傷勢。
輾轉四日,他們這艘船抵達京城。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率部下數人親自來迎沈臨邑,實則調查這樁發生在年底的水上慘案。
除卻安府家眷,當時停靠在一處歇息的有老侯爺唐邦河膝下長子一門,還有另兩位官員家人以及商人孫傲闔家上下。
豆苗兒從沈臨邑口中得知,當時水賊用火藥焚船,狀況危急,倖存者寥寥可數,數百人活下的不到五分之一,還多是船員奴僕。
唯有沈臨邑這邊,除他自己身負重傷,再無任何損失。
豆苗兒跟著他們回到將軍府,心底不安,她同情那些失去生命的人,更多的卻是僥倖,倘若她當初不帶福寶改乘船隻,倘若沈家姐弟沒來尋他們,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住在將軍府的這幾天,豆苗兒暫時沒有心思帶福寶去找陸宴初,福寶最近身體並無任何異常,而且她心底隱隱透著排斥,早一日見到陸宴初,她是不是就得早一刻與福寶分開?
加上大家都在討論這件水上案子,每日都有官員來探望沈臨邑,說是拜訪探病,只怕與案子還是脫不開干係,將軍府氣氛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