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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則,她總要考慮到顧景陽的想法。
謝家一味的擴充,現下沒什麼,將來說不定就會被他忌憚,再往後想,後繼者也不會容忍一個太過強盛的家族長期盤踞在朝廷上。
她頓了頓,道:“王妃來保媒,是魏王的意思?”
“正是,”趙王妃笑道:“魏王的品性,娘娘是知道的,最是溫厚不過,從不摻和別的,與謝家結親,正是錦上添花。”
這話謝華琅是信的,魏王的性情,說的好聽的中庸溫和,說的不好聽,就是被天后刻意養廢了,膽小如鼠,當年眼見天后將妻子和兒子一起折磨死都不敢吭聲,說句懦弱無能也不過分。
可即便如此,此事也不是她能夠決定的。
“婚姻大事,我也不能輕易拍板,”謝華琅略經思忖,還是道:“倘若是侄子也就罷了,偏是堂兄,還是叫叔父與叔母二人拿主意為上。”
趙王妃原本也只是前來說和,並非執意強求,聞言也只是笑道:“既然是結親,自然要兩家情願才好,榮安還小,倒不是很急,大可以慢慢考量。”
謝華琅略微一笑,順勢將話頭轉到別處去了。
顧景陽還在裝病,這日連宮宴都沒出席,謝華琅獨自坐在上首,按照流程說了幾句之後,便叫眾人自便,賓客們從善如流,順遂的結束了這場宮宴。
散場之後,謝華琅便去寢殿尋郎君,人一入內,便見顧景陽正端坐椅上,手中握著一冊棋譜,對照著往面前棋局上擺,見她回來,方才停下:“怎麼,心裡有事?”
謝華琅便將趙王妃說的話與他講了。
“榮安嗎?”顧景陽倒真的仔細想了想,半晌之後,頷首道:“還不錯,我是說這樁婚事。”
謝華琅在他身側坐下:“你覺得應該結親嗎?”
“還是要看你叔父叔母怎麼想。”顧景陽不置可否,忽然道:“只說了結親之事?”
謝華琅見他問的奇怪,不禁仔細想了想今日同趙王妃說的那些話,確定道:“只說了結親之事。”
“唔,”顧景陽將那本棋譜合上,擺放到案上,又問:“你覺得榮安怎麼樣?”
謝華琅想了想,道:“還不錯,我雖見過她幾次,其實不怎麼熟,只知道風評蠻好的。”
這一次,顧景陽沒再急著說話,而是靜靜看了她很久。
謝華琅被他看得老大不自在:“你看什麼?”
顧景陽道:“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意思?”謝華琅較真道:“難道你方才看著我,腦子裡一片空白?”
顧景陽聽得笑了,摸了摸她的頭,道:“不可以嗎?”
“不可以。”謝華琅脖子一縮,不給他摸。
“其實也沒什麼,”顧景陽拉過她小手,輕輕親了親:“再等等吧,我也只是猜測,過一陣子,便能水落石出了。”
他既不肯說,顯然是涉及朝政,謝華琅便不再多問了,順勢伏在他懷裡,嘟囔道:“外邊的天氣可真好。”
顧景陽動作輕柔的摟著她,目光往窗外一掃,便見天高雲闊,花木清新,莞爾倒:“是很好。”
“偏偏你還在裝病,我們都不能出去玩兒,”謝華琅悶悶道:“道觀裡的桃花都開謝了,也沒能去走一趟。”
顧景陽有些歉疚,溫言哄道:“明年還會再開的,那時候已經有了孩子,我們一家去那兒小住,好不好?”
“聽起來還不壞。”謝華琅心情好了起來,略微退後一點兒,細細的打量他。
面如冠玉,鼻直目湛,俊秀的不似凡人,天生一股清冷疏離,仙氣凜然。
她越瞧越覺得高興,腦海裡忽然想到另一處去了,略微前傾些,撫弄著他鬍鬚,低聲道:“九郎,我好久沒見你穿道袍了。”
顧景陽道:“宮中有所不便,出宮再穿給你看……”
謝華琅眼底閃過一抹羞赧,少見的有些猶疑,頓了頓,終於還是附到他耳邊去,悄聲道:“九郎,你知道嗎?我一直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的模樣,一本正經,凜然不可侵犯,真想再回到那時候,撲過去把你衣袍扒了,在後堂裡來一回……”
顧景陽聽得怔住,半晌都沒說話,眼睫微垂,隱約有些不自在的樣子。
謝華琅許久不曾見他這般羞赧的模樣,看得愛極了,湊過臉兒去,在他唇上重重親了口,撒嬌道:“我那時候要真是撲過去了,你會不會叫人把我叉出去?”
顧景陽看她一看,道:“當然會。”
謝華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