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第2/4 頁)
那明日一早,還煩請公公去城門處接應。”
“都是奴婢分內之事,哪裡當得了娘子的請字。”祁平話畢拿起酒壺,斟了杯酒,有些討好的再次道,“這乃陛下私藏的梨花釀,知道娘子喜歡,六福公公特意讓人從樹下起了出來。夜色正好,不如娘子小酌幾杯?”
明熙嘴角輕抿:“善。”
月夜朦朧,大雍宮,最西側的臨華宮。
整座主殿只餘下了,不曾清理乾淨燒剩的斷壁殘垣。小花園與院落間處處可見枯枝野草,與未掃的積雪。單看此時的宮殿,已感受不到往日西臨華宮曾有比擬攬勝宮的輝煌了。
因皇甫策的臨時起意,主僕二人一前一後的來此,連宮燈都不曾提上一盞。如今置身這如野地的宮殿裡,頗有種寒夜無處訴的淒涼。
不知在這斷壁殘垣之中,站了多久。
皇甫策抬起有些發麻的雙腳,一步步的走向宮殿後院。
東西側兩邊的小院,因不曾被大火波及,反倒都保留了下來,可經久不見人煙,雜草與荒涼不比主殿好上多少。
東側小院,是入臨華宮的必經之地,有一棵有些年歲的大槐樹,隆冬之際也失了綠色,但茂密的枯枝將小小的院落覆蓋住。
推開了寢房的門,點起了屋內唯一的燈盞。屋內雖也積了些灰塵,但看起來很是整齊,也無破敗之感。這是皇甫策第一次,進入這個有些偏僻的小院。
柳南見皇甫策再次發起呆來,再也不曾過問。
從院內井中打上來些水,不知從何處找了塊棉布,擦拭了起來。箱籠裡面還有嶄新的棉被鋪蓋,櫃子裡的東西也疊的很是整齊,雖是許久沒有主人,但該在的東西都還在。
梳妝檯前,銅鏡蒙了些灰塵,一支雕工精湛的木梳被丟棄桌上。
一切的一切都宛若定格了般,屋內的擺設與物件,幾乎都是臨華宮當初賞賜下來的,雖不貴重也不便宜,都不曾帶走,可見當初此處主人對這些東西的不屑一顧。
皇甫策坐在了梳妝檯前,看向雖已被擦拭乾淨,依然模糊不清的銅鏡。
許久不曾打磨的銅鏡,在朦朧的光線下,點點銅斑,依然很是醒目。皇甫策接過柳南遞過來的乾淨的溼布,垂眸將那梳子細細的擦拭一個來回,拿在手中,細細把玩。
不知又過了多久,小小的寢房已煥然一新了。桌上的瓷器茶盞,床上的一切都換成簇新的,紅泥小爐,燃起了炭火,煮上了井水。
柳南輕聲道:“雖有些灰塵,但該是有人對此處也留了心,不然這些東西不是入庫,就是該被那些奴婢惦記了,決計是剩不下來的。”
皇甫策自傍晚就不曾再開口說話,柳南又是忐忑又是著急,可是半句都不敢問起:“娘子本有個羊脂白玉的梳子,不甚打碎了。貴妃娘娘聽說了,就將這檀木梳給娘子送了過來。聽聞這是娘娘的陪嫁,用慣了的。”
燈盞很是昏暗,那梳子的紋縷並不能看得清晰,皇甫策手指無意識的摩擦著那木梳上的紋路。好半晌,才回眸看向已打掃乾淨的屋子,側目看了眼炭火。
柳南輕聲道:“上好的金絲炭,該是娘子用剩的,沒人動過。”
皇甫策不置可否,緩步走至床榻前,坐了下來,眉宇間盡是疲憊。
自辰時至此,還不曾有片刻的休息,他倚在了床沿邊上,那雙鳳眸雖是半闔著,但也黯淡無光。
“天色已晚,此處離東宮甚遠,殿下今夜不如就在此處湊合一宿?”柳南等了半晌,不見皇甫策說話,只當預設。他輕手輕腳的取下了束髮的長簪與金冠,解開了皇甫策身上純白色的大氅。
長髮如瀑布般傾瀉了下來,遮蓋了側臉,使得皇甫策的面目更是模糊了,褪去了鞋履,緩緩拉上了被鋪中。被褥中該是還放著特製的香木,又因冬季的乾燥,雖是放置了許久也不潮溼,沒有難聞的氣味,似乎是明熙當初用慣了的薰香。
“這地方該是一直有人關照。”一晚上不曾開口說話,聲音有些沙啞。
炭火上的銅壺在已冒起了煙來,柳南倒了些白水於茶盞裡,笑著捧到床榻前:“奴婢擦拭時就知道了,傢俱上都是薄薄一層灰,被褥也乾淨,櫃子整齊。金絲炭都碼的整齊,該是有奴婢定時來換的。”
“想來也簡單,六福公公如今貴為太極殿的總管,娘子又是他自小看到大的,哪裡捨得將娘子住過的地方廢棄擱置。可這般的事,該是不好做得太過明顯,想必打掃此處的,只怕也是六福公公的心腹。”
皇甫策喝了一杯熱水,冰冷的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