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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點頭連連:“祁平回報時,支支吾吾的,只怕娘子所言,比這有過之而無不及。”
泰寧帝放聲大笑,笑到一半,忙坐正了身形,朝外面看一眼,忽又忍不住偷笑道:“朕真該去看看太子的臉色。說是身體羸弱,可到底還是年輕啊,被這般的奚落,也沒有氣出個好歹來。”言語之中,遺憾頗多。
六福笑了兩聲,不好接話:“陛下還是自己小心一些吧,若非娘子被雪水打溼了長裙,回攬勝宮置換,只怕這會正在與陛下清算此事。”
泰寧帝無辜道:“朕擺明是入了太子的圈套,明熙若秋後算賬……咳咳,也算不上朕身上。朕想了又想,這相見之事,肯定是太子一早就算計好的,可見他沒有落好,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六福輕咳道:“老奴肯定相信陛下,可娘子不見得相信,沒有陛下的口諭,太子殿下可是出不了東宮的,何況又是出現在太極殿的花園裡。”
泰寧帝忙道:“那就讓太子親自去解釋!太子呢?太子人呢?”
六福想了想,極小聲的開口道:“聽看見的宮侍說,太子站在原地許久,天快黑才離去……”
泰寧帝頓時忘記了忐忑,抿了一口茶水,詠歎道:“放眼整個朝廷,也就明熙能替朕出出氣啊!一想到今後這滿朝文武,都要以那個小狼崽子馬首是瞻……朕就分外心塞吶。”
祁平領著一個小內侍,一前一後,停在了八角亭外。
祁平躬身道:“陛下,猗蘭殿的小鐘,有急事求見。”
小鐘正是猗蘭殿管事的小徒弟,平日裡在很是得用。榮貴妃當初為誠王府,歷來不是那種用手段固寵的妃妾,這個時辰說是急事,該是不虛。
六福忙站直了身形,瞥了眼那小鐘:“你上前回話。”
小鐘十分瘦弱,雖快至雙十,但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雖是伺候榮貴妃身側,但得見聖顏的機會,不是很多。此時,他看起來很是緊張,一直低著頭,只敢小小的上前一步,好半晌才顫聲道:“貴妃娘娘一早有些不舒服,下午躺了一會,好了些。可傍晚用了些素膳後,一直說胸口悶,沒多久昏了過去。”
泰寧帝怔了怔,低聲道:“太醫怎麼說?”
小鐘忙道:“太醫說是可能胸悶心慌所至,此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魯管事不敢做主,讓奴婢請陛下過去。”
六福湊到泰寧帝耳邊道:“陛下去看看也好,正好錯開娘子回來……明後日又是休沐,躲上兩日,正旦一到,人多事忙的,娘子也就不記得這事了。”
泰寧帝雙眼一亮,輕咳了一聲:“既如此,朕得去看看。天色已晚,今夜不見得能回來了,一會娘子來了,你們要好好伺候。”
祁平垂眸道:“是。”
泰寧帝神清氣爽道:“擺駕猗蘭殿。”
輕紗帳下的八角亭裡,擺著一桌尚還溫熱的飯菜與清酒。
明熙將長裙換成了簡單的黑色長袍,眉眼輕挑,拿起桌上的錦盒。
祁平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小聲道:“陛下去了猗蘭殿,讓奴婢伺候娘子用膳。”
明熙喜怒不顯,拿起了桌上的錦盒,把玩了片刻:“天色已晚,陛下為何突然要去貴妃娘娘那裡?”
祁平忙道:“娘娘所有不適,猗蘭殿裡的人來請,陛下不好不管不問。”
“陛下可曾交代什麼?”明熙倒也不奇怪,後宮爭寵,歷朝歷代不過就是相似的手段。
祁平道:“陛下讓娘子不用等他,今夜可能要宿在猗蘭殿裡。”
明熙不置可否,開啟了錦盒,是一根做工極為精緻的羊皮軟鞭。手柄上的繫著一圈彩色寶石點綴的流蘇,拿起來甩了兩下,那手柄似乎也是軟皮卷出來的,入手極為柔軟貼合,聲音也是清脆。
祁平見明熙喜歡,忙道:“這是前年柔然進貢的金絲軟鞭,陛下特地讓六福總管找出來給娘子的。”
傍晚碰見皇甫策,傍晚收到這般貴重的賞賜,其中干係,一眼明瞭。明熙心安理得的將鞭子掛在了腰間,緩聲道:“陛下可曾用膳?”
祁平見明熙的口氣軟和了下來,暗暗的鬆了口氣:“雖是不曾,但想必貴妃娘娘那裡會為陛下準備的。”
明熙執起銀箸,停頓了片刻,忽又道:“今日你去接裴達,可曾見到人?”
祁平笑道:“見著了見著了,裴管事特例從漠北帶了些土儀,說是要整理出來,城西小院落也要打掃乾淨,這才和奴婢約好,明日一早入宮。”
明熙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