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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咽回去也晚了。
那公子哥兒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可是,卻又並沒有奚月所設想的追問。他已極快的速度平靜下來,一笑:“我知道你。去年曹吉祥謀反是你憑平叛之功進的錦衣衛。在此之前,你殺了幾十號人。”
頃刻間,楊川拍案而起!
奚月只見眼前人影一晃,繼而聞得一聲輕叫。轉瞬之後,這華貴公子已經被楊川按在了牆上,喉嚨被死死扼著,面色逐漸脹紅。
“師兄!”奚月趕緊過去抓他的手,“此時不宜招惹是非,快放開!”
“是知道他是什麼人!”楊川說罷喝問那公子,“你怎麼知道的?說!”
那公子被他掐得連氣都喘不上,又哪兒還說得出話?很快已不受控制地掙扎起來,雙手緊攥著楊川想讓他鬆開,楊川卻覺保險起見不如索性要他的命。
正值僵持不下,兩根纖指掐住了楊川的手腕。
奚月灌力入指:“鬆開!”
“……師妹!”楊川鎖眉但沒放手,轉而便覺她手上的力道添了三分,一股刺痛順著他的手臂激上肩頭,刺得他五臟不適,氣血翻湧。
楊川咬著牙沉了一會兒,最終猛地一鬆,放開了那年輕公子。
那公子驀然脫力跌趴在地,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半晌的氣才終於眼前不再發白。他一撐身站起來,指著奚月就又問:“你和你那位兄長都來過這麗春院。這些,袁彬知道嗎!”
方才的掙扎令他的衣衫有些亂,可這句質問卻頗有一股懾人的氣勢。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現下他面對他們,也依舊無所畏懼。
奚月明眸微眯:“你知道袁彬?”
那公子朗然道:“土木之變,今上被瓦刺人押了一年多,袁彬袁大人不懼危險護甲一年多。這等忠勇,誰人不知?”
奚月一聲冷笑:“這等忠勇,誰人在乎?”
眼前的公子頓時眉頭皺起:“你怎麼這麼說!”
幾句對答,令奚月摸清了底細,知道這公子必對袁彬崇敬有加,當即計上心頭,繼續說了下去:“你說我怎麼這麼說?袁彬忠心護主,卻被門達所害,被迫帶俸閒住。袁彬想肅清錦衣衛,好好報效朝廷,手下人馬卻一個個被害,從我哥到我都是如此——公子您看,普天之下有人在意他的忠勇嗎?朝廷在意他的忠勇嗎?”
她這番話,並無半分向那公子求助的意思,那公子卻如料顯出疑色:“被害?你們遇上麻煩了?”
“想逃出京卻出不去,能不能活過明天都還另說。”奚月自嘲而笑,搖著頭擺著手踱回桌邊坐下,“所以啊,這些說與你也無妨,將死之人不在意那麼多。哎,你不是說要一道喝一壺?竹搖,拿酒來,記我賬上。”
楊川方才火氣再盛,此時也聽出了小師妹好像在做什麼戲,配合地向那公子一揖:“對不住了,我也是被逼得草木皆兵了些,生怕公子是門達那廝的人。公子恕罪。”
“你們……”這公子似乎對他們的話半信半不信。奚月心下雖急卻怕話多了反倒節外生枝,強作從容地品起茶來。
可這年紀不過十六七的公子哥兒竟也頗壓得住陣,很快就消了疑色,回到桌邊也很從容地坐下:“好,那就先喝酒。”
倒不好騙?
奚月不動聲色地輕吸了口氣,心下愈發覺得,這位也是個狠角色。
“來,我敬公子,算替我師兄賠個不是。”她笑吟吟地先端起了酒盅,清冽的美酒滑喉而過,那公子也豪爽地一飲而盡。
無形中,彷彿升起了一種高手過招的韻味。
第33章 出逃(一)
奚月、楊川、沈不棲外加個曾培; 四個大活人說失蹤就失蹤; 令門達的陣腳有些亂。
主要是無從得知這四人去了哪兒。
錦衣衛在京裡是無孔不入; 可他們消失得毫無徵兆,再無孔不入也不頂用——京城這麼大,總不可能挨家挨戶地搜吧?
門達便在府中的正廳裡轉悠了一上午。到了晌午日頭最足的時候,終於稍微平復了些心神; 覺得他們應該是還沒出京。
畢竟; 他和東廠那邊; 先前就都有防備。
為了防止四人溜走; 京城的各道城門都有他們的人馬。他們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確實不太可能。
門達拿準了這一點; 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揚音道:“來人。”
“大人。”一個錦衣衛在門口抱拳聽命; 門達一揮手:“再抽調五個百戶所; 鋪到各城門去。見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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