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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奚月等幾個唯恐露餡; 不敢發作。相互一睇,幾人皆看向曾培。
於是; 便見“門達”緊鎖著眉頭,一把拎起那百戶; 沙啞著嗓子道:“什麼規矩?趕緊讓他們走!”
“大人; 大人恕罪!”那百戶連連拱手; 其實他也一腦門子官司。門達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得罪不起; 可他也真怕被門達推到薛飛跟前背黑鍋。
當下他只能硬著頭皮道:“大人; 這事牽涉東廠; 咱不得不謹慎些; 不然萬一東廠那邊問起來……”
一語未畢,忽聞利劍唰然出鞘。幾人俱是一驚,定睛卻見是沈不棲將劍指向了那百戶。
沈不棲冷笑道:“你倒有趣,我們堂堂崇簡王提個犯人,還要看東廠閹官的臉色不成?”
“不、不是……這位大人!”那百戶心裡叫苦不迭,想到身家性命,還是半步都不敢退,“門、門大人,要不您、您跟薛公公打個招呼?”
曾培心知不好,暗想越是這麼拖延下去變數越大,索性狠狠將那百戶一扔:“滾!”
言罷帶著人便往外走。
另一邊,宮中的除夕宮宴上正歌舞昇平。
詔獄的獄卒入殿稟話時識趣地溜著邊走,但因為獄卒官服的緣故,他還是難免引得注目,在他湊到薛飛身邊時,太子不禁眸光微凜,稍偏頭示意侍從近前:“盯著點薛飛。”
他帶入宮宴侍奉的人,自也是宦官。但這些宦官和東廠都無甚瓜葛,大多還和東廠有些過節。
於是,兩個年輕的宦官立刻往外退去,假使薛飛一會兒出來,或者差了人出來,他們便跟上去。
皇帝身邊幾步的地方,薛飛聽完獄卒的稟話,不由一愣:“門達?”
“是。”那獄卒躬著身,“我們看得真真兒的,百戶大人見了後說讓進來回您一聲。您看……”
卻見薛飛鎖著眉頭看向遠處,那獄卒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定睛,傻眼了。
——席上一襲大紅底飛魚服正飲酒的人,不是門達是誰?
那詔獄那個……
李逵撞上李鬼了。
薛飛眸光眯起,淡漠地睇了遠處的門達一會兒,清冷一笑。
獄卒被他笑得哆嗦,轉而便見一塊腰牌遞了過來。
“我走不開,你把這個給殿門右手邊那個,讓他速帶五十號人去把人截住。告訴他不必管什麼崇簡王,把張儀給我留住。”
那獄卒躬身應下,轉身便去。
若說他來時想到要揹著門達給薛飛報信還有點心虛,此刻也不虛了。那門達顯然是假的,崇簡王的人又誰知是不是真的?
如果都是假的,他怕什麼?
夜色悽清,寒風四起。幾人將張儀架上馬車,張儀幾是在馬車還未駛起時便昏睡了過去。
他太累了,先前將近兩個月的光陰,他都不曾好好睡過一覺。不止是因為傷痛,更因為提心吊膽。僅有的幾次睡得昏沉,幾乎都是因為筋疲力竭,說不好是睡熟了還是暈過去了。
此時,難得周圍都是自己人。
張儀緊繃的心絃松下,覺得便是一覺睡去便再醒不過來,也無甚遺憾。
楊川壓著音跟奚月說:“他這條左臂怕是廢了。”
奚月略微窒息,繼而無聲喟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張儀這個人,先前與他們不算多麼熟悉,但從他為幫楊川遮掩夜探東廠的事捱了門達一頓板子開始,奚月便覺這人大抵還是講幾分義氣的。
後來又有了雁山派的那一出,就算交情不多,情分也不淺了。眼下突然見到他變成這般……
唉。
奚月搖搖頭,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張儀的功夫,雖然扔到江湖高手中並不起眼,可在錦衣衛裡也算上乘者。
若這條胳膊當真保不住了……
奚月心情沉鬱,突然一聲馬嘶傳來,馬車猛地剎住。
“怎麼了?”楊川急問,外面卻靜了一靜,好生等了會兒,才聽到馭馬的沈不棲朗聲道:“各位公公,我們與東廠井水不犯河水,行個方便吧。”
壞了。
車中三人頓時神色緊繃,曾培仗著自己現下頂著門達的臉,撐身便要出去應付,卻被一隻手擋住。
“……張儀?”他定睛間滯住。小睡了一覺的張儀似乎精神轉好了一些,看了他一會兒,說:“你是曾培吧?”
曾培點頭:“是。”
張儀又看看同樣易容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