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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樣貌的楊川:“你是楊川?”
楊川頷首。
張儀收回目光,盯向眼前的車簾,沉默了一會兒,又再度看向楊川。
他伸手便握奚月的劍柄,被楊川一把按住:“你幹什麼?”
“殺了我吧。”張儀眼底一片死灰般的平靜,“讓我死個痛快,然後你們逃你們的。”
“說什麼呢!”楊川沉喝,猝不及防間,奚月忽地出手,連點張儀數處穴道,嚇了楊川一跳,“你又幹什麼?”
“你不怕他自盡麼?”奚月一哂,睇向張儀,“告訴你,咬舌自盡是血塊堵住咽喉將人憋死。我封了你幾處脈門,你把舌頭齊根咬斷也憋不著,好好在這兒等我們。”
說著她又一拍曾培肩頭:“你在這兒陪他。”
言罷便揭開車簾,與楊川一道下了馬車。
外面已劍拔弩張,想矇混過關顯然不可能了。奚月左右看看,活動了一下脖頸:“大除夕的,攪擾諸位過年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邊說邊看清了周圍,此處離皇城大門尚有段距離,應該不在放箭的射程之內。只是這邊一旦開打,城門守衛一定會被驚動,他們打贏後是否能出去也要另說。
可現下顧不得那麼多了,能過一關是一關。
奚月猛地一拍馬背,借力躍起長劍出鞘。那一眾宦官反應也快,一時間銀光紛紛閃來,直朝奚月而去。
奚月落地便施開劍法,身姿翩若游龍竄於混亂之間。十數招間已有七八人要麼人頭落地、要麼胳膊腿飛出,餘人驚然後退,撤得慢了一步的那個不及定睛,楊川已閃至面前。
下一剎,他只覺劍風一劃而過,脖頸詭異的微燙令他下意識地抬手去摸。
眾目睽睽之下,鮮血自脖頸四周噴薄而出,那人大睜的雙眸無力栽下。
二人相視一笑。
其實對方人多勢眾,若當真打起來,他們功夫雖好也難免吃虧。但先這般祭出了唬人的招式,對方便難免氣勢減弱。果然,好半晌都沒人再敢上前,倒有一個結巴著喝問:“你們……你們到底什麼來路!”
楊川輕笑:“我們是……”
“來找薛飛門達索命的冤魂。”奚月接過話茬,腳下踩過一具屍體,“奚月楊川這兩個名字,你們聽說過吧?”
眾人愣怔,她忽地身形急閃,悍然鉗住一人咽喉:“我們回來了。”
森然的話語在夜風裡當真有些鬼魅的味道,一眾宦官毛骨悚然,旋即瘋魔般地揮刀劈來。
楊川無奈搖頭,心說師妹你真能惹事,也只得揮劍迎上。沈不棲自知功夫遠不及二人,便只做格擋,不給二人徒增麻煩。夜色之下玎璫碰撞聲不絕於耳,筋骨斷裂聲震響不停,血腥氣一陣重過一陣,連月光好像都添了幾許淺紅。
風沙擦過沾血的劍刃,磨出沙沙輕響。
一陣倉促卻不混亂的腳步聲,在此時震入人耳。
奚月楊川同時一凜,各自又了結一人後,凌然看去。
倖存的宦官們疾步後退,持刀遠遠圍著他們。
四周圍光火齊至,來者端然都穿著飛魚服,全是錦衣衛。
奚月心絃繃緊,與楊川一道步步後退,直至擋在馬車之前。
門達騎著高頭大馬注視著他們:“什麼人,報上名來!”
車中,被封了穴道的張儀動彈不得,也發不了聲,便死死盯著曾培。
“……你看我幹嘛?看我幹嘛!”曾培被外面的動靜弄得坐臥不安,忍不住從簾子的縫隙向外瞅了瞅,轉回來發現張儀還在盯他。
“你看我沒用,好嗎!”曾培嘆氣,“我又不會解穴,我真不會。你也別想讓我動手殺了你,我打不過外面那兩個。”
張儀無可奈何,無力地閉上了眼。
車外,奚月聽得門達喝問名號,冷笑出聲:“舊相識了,門大人。”
“你……”門達是真沒認出來,“到底什麼人,休要廢話!”
“門大人,陣仗不小啊。”一個清朗慵懶的聲音從門達背後截至,門達鎖眉回頭,太子儀仗直撞眼中。
太子已下了馬車,站在儀仗之前,平淡地負手看著面前。
……這可熱鬧了。
奚月吁了口氣,掂量著是否要換回真容去見太子。
身後的車中卻突然響起曾培的疾呼:“張儀?張儀你醒醒!”
第71章 雲湧(三)
氣氛唰然一靜; 奚月不做多想揭簾上車,楊川和沈不棲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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