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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竟然這般深藏不露!”陡然升起好勝之心,拔出長劍自城頭躍下。
盧縉大驚,高呼:“不可!”謝遙已落入敵陣,瞬間被北狄高頭大馬淹沒。盧縉忙奪過一張彎弓,依然三箭齊發,射向圍著謝遙的北狄諸人。
謝遙的闖入很是突然,北狄軍猝不及防,竟被他斬殺了數十人,加之不時有人被盧縉射下馬來,一時陣型大亂。忽聽有人大喝一聲,圍住謝遙計程車卒紛紛住手散開,一名黑甲將軍縱馬穿過人群,來到謝遙面前。
謝遙仰起頭,只見那人身材十分魁梧,坐在馬上猶如黑塔一般。那人也上下打量了謝遙一番,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我是北狄大將弧木保,你是誰?”謝遙笑道:“有意思!我叫謝遙!”弧木保愣了一瞬,問道:“你姓謝,謝謙是你什麼人?”謝遙道:“正是家父。”弧木保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今日就做個了結!”抬起頭對著城頭叫道:“城上的,休要再放冷箭!我與此人有世仇,今日要與他公平一戰!”說罷一揮手,北狄眾人紛紛列隊退出十餘丈,留他二人在陣中。
謝遙側頭想了想,說道:“我不認識你。”弧木保道:“你家大人沒告訴過你?”謝遙搖搖頭,弧木保道:“當年你們謝家在朔北,曾斬殺我弧木家一百七十餘口!”謝遙恍然大悟,他說的定是百年前謝循謝衍兄弟北征之事,他點點頭道:“原來你是報仇來的!”說著對盧縉叫道:“休要助我!”舉起長劍道:“來吧!”
弧木保也不囉嗦,催馬上前,舉起長刀對著謝遙便砍。他原就身強力壯,又坐在馬上,這一刀勢大力沉,謝遙本已舉劍格擋,只覺一陣勁風襲來,暗道不妙,就勢倒地一滾,堪堪卸掉這股衝擊,身還未起,左手撐地,右手提劍砍向馬腿。馬兒嘶鳴一聲,跪倒在地,弧木保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地上。
謝遙趁機站起,弧木保已攻了上來,二人戰在一處。城樓之上,除了盧縉尚能看清攻守招式,餘者只見刀光劍影。二人直戰了大半個時辰,弧木保忽然大吼一聲,盧縉只覺心中一震,忙運氣穩住心神,卻見謝遙面色蒼白,不禁低呼一聲:“不好!”弧木保已舉刀劈向謝遙頭頂。
盧縉不急細想,“嗖嗖”兩箭射向長刀,弧木保虎口一麻,長刀稍稍偏向,從謝遙耳側擦過。謝遙向後一縱,還未落地便噴出一口鮮血。弧木保提刀欲追,城頭又有數支羽箭射出,直奔他的頭胸要害,逼得他連連後退。此時城門突開,一騎快馬奔至謝遙身邊,將他拉上馬帶回城內。弧木保眼睜睜地看著謝遙被救走,怒不可遏,又是一聲大吼,長刀遙指盧縉道:“暗箭傷人,卑鄙無恥!”
城頭垛口處閃出一張冰冷俊美的年輕面孔,一把彎弓已拉成滿月,箭頭在冬日的陽光下閃著點點寒光,直指他的胸口。他已見識過盧縉的力道,驚得向後躍出數丈,心知今日無法取謝遙性命,轉過身看到跪在地上哀鳴的坐騎,心中更加痛恨,揮刀斬下馬頭,叫道:“謝家小兒,明日必要你為我馬兒償命!”領兵退去。
盧縉直到北狄軍回到營地,才轉身下了城頭,見謝遙正坐在石階上喘息,忙問道:“傷到哪裡?”謝遙捂著胸口道:“一時不備,被他震傷了心脈。”盧縉伸出手搭上他的脈,仔細聽了片刻,知他傷的並不太重,鬆了口氣,道:“此人功力了得,我在城樓上都險些被他所傷。”謝遙點點頭道:“是我大意了。多謝你救我!”盧縉道:“你助我守城,我還未曾謝你。”謝遙微微一笑道:“罷了,我怎麼忘了你的性子,若再跟你客氣,怕到天黑你我也沒謝完。”
盧縉也笑了笑,見他沒什麼大礙,又上了城樓巡視一番,調整佈防,囑咐秦文嚴陣以待,有何情況立刻來報,這才又下來。謝遙仍坐在階上調息,見到他問道:“都佈置好了?”盧縉點點頭,扶起他上馬向城中走去。
阿寶聽衙役報稱西門北門俱遭攻擊,早已按捺不住,耐何盧縉為防她私自跑到城上,留下應生寸步不離地看著她,她只能焦急地站在縣衙門外苦等,耳聽著西北兩方傳來的陣陣廝殺聲,心如貓抓一般不得寧靜。方安站在一旁靜靜觀察著她,眼神閃爍。
終於城西方向傳來馬蹄聲,阿寶踮起腳尖看去,遠遠兩騎緩緩走來,正是盧縉與謝遙。她只覺胸中一暢,歡呼著奔向二人。盧縉見她跑了過來,忙跳下馬,還未站穩即被她撲進懷中緊緊抱著,一時哭笑不得。看了看不遠處的應生與方安,臉上微微發熱,輕拍拍她的背,柔聲道:“我沒事,先放開。”阿寶仍不鬆手,他抬頭正見謝遙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更加窘迫,忙又說道:“快去看看你三哥,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