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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
忽然阿寶坐直身體,看著袁繼宗道:“爹爹你帶我回去,不會是為了把我嫁給那個老頭兒吧?”袁繼宗一愣,茫然道:“什麼老頭兒?”阿寶道:“三哥說你準備把我嫁給季家的一個老頭兒。”
袁繼宗微皺眉頭道:“三郎這麼說的?”阿寶點點頭,袁繼宗忽笑道:“你不會是為了這個才跑出來的吧?”阿寶嘟著嘴道:“我起先不信,去問外婆,她說本就是你欠了季家的,我才以為是真的……爹爹,你欠了季傢什麼東西?很值錢嗎?要用我去抵債?”
袁繼宗沉下臉道:“胡說!莫說爹爹從未欠他們什麼,便是欠了,也不會拿你去還!”阿寶大喜,撲上去摟住父親的脖子,笑道:“我就知道爹爹最好!”袁繼宗伸手抱住她,無奈道:“都是大姑娘了……”
阿寶膩在父親懷中嬌聲說道:“爹爹,為何外婆會說你欠了季家?”袁繼宗沉默片刻,撫著阿寶的發道:“你如今大了,大人之間的事確實該告訴你了。”阿寶忙坐好,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父親,袁繼宗見她一付聽故事的神情,搖頭笑道:“回去再說。”
馬車沿著御街慢慢行駛,阿寶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想起剛到京城那日,與盧縉攜手站在這裡的情景,只覺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忙縮回手,問父親道:“爹爹,京中可有個大宦官叫梁建?”袁繼宗道:“你聽說過他?”阿寶點頭道:“我剛回來那日,在此處正遇上他的車駕。”將那日的情形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
袁繼宗聽罷,沉默良久方道:“謝家日後成也三郎,敗也三郎。”阿寶聽不懂,問道:“三哥有何不好?為何會敗了謝家?”袁繼宗笑道:“你還小,大了就明白了。”見阿寶還要再問,忙道:“我聽說你此次是隨一士子一同來的,他是何人?”
阿寶呼吸一窒,莫名紅了臉,片刻後才輕聲道:“爹爹怎麼知道?”袁繼宗本是怕她在三郎一事上糾纏不休,故而轉移話題,未料她竟是這樣嬌羞的反應。他是極通透練達之人,稍稍一怔後隱隱有些明瞭。在他心中,女兒還是那個在他懷中撒嬌的小小女娃兒,一時百味陳雜。
阿寶低著頭,袁繼宗看了她半晌,心中有了計較,這才說道:“自你離開謝家,爹爹一直留意他們動向,聽聞謝遠一早自客棧中帶走一名少女,便派人去查探,果然是你!一問小二,便知你與何人同行了。”
阿寶聽父親語氣有些不善,恐他誤會盧縉,忙將如何遇險,如何碰到了盧縉,又是如何賴著他同行的事一一說了,見父親仍舊緊盯著自己,不由有些慌神,嬌嗔一聲:“爹爹!”袁繼宗暗歎一聲,道:“他是本屆舉子?”阿寶忙道:“是吳郡頭名!”袁繼宗點點頭,並不說話。
阿寶忐忑不安地望著父親,卻又如何能在他臉上看出端倪,糾結了半晌,硬著頭皮道:“爹爹,盧大哥文武雙全,為人也很好,是個……是個……”她側頭想了想,似在斟酌用詞,袁繼宗輕聲道:“你是想說他是個棟樑之才?”阿寶眼睛一亮,笑道:“對!對!就是棟樑之才!”
袁繼宗淡淡地說道:“此次科考,是為大越選士,唯才是舉,只要他有能力,便有機會。”阿寶道:“盧大哥定能考好!”袁繼宗見她如此維護盧縉,頗有些不是滋味,又覺她年齡尚小,怕是並不太明白此時的心思,自己若反應過度,反而會提醒她,當下壓制情緒,笑道:“若他能考好,自當委以重用。”阿寶聽到此話,方才放下心來。
車行至府,袁繼宗牽著阿寶下了車,將她送到房中,喚來侍女伺候她梳洗,自去前廳等候。阿寶見房中陳設與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只案上幼時啟蒙用的幾本書已有些泛黃殘破。一旁侍女見她盯著書看,忙道:“丞相每日都要來這裡坐坐,這書想是他翻多了,才會如此。”阿寶心道:“原來爹爹也是這般想我,我竟然還懷疑他不要我了。”
少傾,阿寶來到前廳,見父親已坐在了桌邊,桌上簡單幾個菜,都是她小時愛吃的。袁繼宗衝她招招手,待阿寶走過來,拉著她坐下笑道:“原先的廚娘已回鄉了,這個廚子做的也不知可合你的味口,爹爹每日都吃這幾個菜,想來他應也練得不錯了。”
阿寶忍不住哭道:“爹爹既然這麼捨不得我,當日為何要把我送走?”袁繼宗本想討好女兒,卻不想把她惹哭了,忙將她摟在懷中哄道:“爹爹有苦衷。莫哭了,先吃飯,吃完爹爹都告訴你。”
父女二人吃過晚飯,袁繼宗將阿寶帶到書房,待管事奉上茶,命他將門關好,這才對女兒說道:“爹爹本想等你再大些才告訴你。”坐在阿寶身邊道:“此事要從二十二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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