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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那時先帝還是太子,爹爹也只是太子府中的一個幕僚,那年上元節,我隨太子白龍魚服……”說到此處,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穿過搖曳的燭火,似在回想。
阿寶並不催促,他轉過頭笑著看她一眼,說道:“爹爹初遇你孃親,是在御街之上,你娘因貪看舞龍,與家人走散,錯將我當成了你舅舅。”他又笑了一下,想到妻子糊里糊塗地牽著他的手走了近半條街,阿寶這嬌憨的性子十足地像她。
阿寶道:“外婆說孃親最是聰明,是大越有名的才女,怎會這麼糊塗?”又上下打量了下父親道:“爹爹與舅舅長得也不像啊……”忽叫道:“我知道了!你們長得一般高!”袁繼宗點頭笑道:“你娘後來也是這麼說的。那日我與你舅舅穿了一色的衣服,身量也相仿,天又黑,她也未曾細看。”
阿寶託著腮望著父親道:“孃親和爹爹便是那時互相喜歡上的嗎?”她雖不知父母之間的往事,在謝家住了多年,謝老夫人偶爾思念女兒時,也會露出幾句,是以知道父母的婚事謝家並不同意,母親是私自嫁給父親的。
饒是袁繼宗見慣風浪,也被女兒這毫無心機的直白一問弄得窘迫不已,輕咳一聲道:“哪裡有那麼快!”
☆、十四、父母往事
阿寶皺眉道:“外婆總說爹爹害了孃親,對不起她,我聽著就生氣。後來她只要一說,我就不吃飯,她便說的少了。”袁繼宗長嘆一聲道:“你外婆說的沒錯,你娘若是沒有遇到我,也不會那麼早便殞命。”
阿寶問道:“孃親不是生我時死的嗎?為何舅舅說是你害死的?”袁繼宗道:“你都聽到了?此事說來話長,待我慢慢說。”阿寶忙道:“爹爹剛才說到與娘初見,後來呢?”袁繼宗見她雙眼泛光地看著自己,不由笑道:“哪裡是你想的那樣!我初時並不知道她是謝家的姑娘,只覺得這位姑娘生得這般好,卻又如此糊塗。當時已入夜,我怕她孤身在外會遇不測,便要將她送回家。你娘當年與你現在一樣,對人毫無戒備之心,見我肯送她,便覺得我是好人,與我熟絡起來。”
他想起兩人一路上相談甚歡,他心中連連驚歎,這個糊塗的美貌姑娘竟然頗為博學,見解也十分獨到,不禁對她刮目相看,未曾發現不知不覺中已來到了謝府門外。
阿寶見他又停了下來,問道:“後來呢?你將孃親送回家了嗎?”袁繼宗苦笑道:“自然是送回去了,否則我又如何能知道,她便是大名鼎鼎的謝謹。”他輕嘆口氣道:“我心中有些許失落,卻深知謝家姑娘絕非我這種寒門白衣所能肖想的。”
“我以為從此與她再無瓜葛,誰知過了幾天,她竟然找到我家中,問我既答應要借她一本前朝孤本,為何遲遲不給她送去。我當時既高興又忐忑,心中想的是應該將她趕走,口中卻不自覺地應承了她,將書借給了她。”
阿寶道:“外婆也說孃親愛看書。”袁繼宗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單純,也不點破,點頭道:“是啊,你娘確實愛看書。第二天她便將書還來了,我見她如此快,以為她並未好好看,便隨口考較她幾句,她竟然都知道,這才信她是真看過了。此後,她又借了不少書,也都是一兩日便看完了。”
阿寶神往道:“孃親好聰明!”袁繼宗笑道:“謝家女孩兒少,但個個都聰明絕頂。前朝就傳說謝琅之妹謝琇,曾幫高祖定下奪交州而謀天下之計。”阿寶道:“我在外婆家祭祖時見過她的牌位。”袁繼宗道:“你娘也說過,謝家之女雖可入譜,卻不能入家廟。她是唯一一個進了謝氏家廟的女兒,或許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阿寶又催促道:“那後來呢?”袁繼宗輕聲道:“後來……後來有一天,我發覺再也不能如常地對待她了……待她又來時,我便硬下心腸說了好些狠話,將她逼走了。”
阿寶奇道:“為何要逼走孃親?”袁繼宗嘆息道:“爹爹那時是太子的人,你娘是謝家的女兒,道不同。”阿寶皺眉搖頭道:“這又是什麼道理?太子與謝家有什麼不一樣?”袁繼宗猶豫片刻道:“罷了!爹爹原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但你是我的女兒,又與謝家有淵源,將來不可避免地會牽扯,也應當瞭解。”
阿寶抿唇聽著,他看了女兒一眼,說道:“大越自高祖龍興時,便受豪強制肘,太宗皇帝繼位,更是重用倚仗世家。他們父子是世間少有的明主,世家雖權重,倒也可以駕馭,惡果卻留給了後代。到先帝繼位前,皇權幾被世家架空,而謝家便是世家之首。”
“先帝胸懷大志,龍潛之時韜光養晦,暗地裡大力提拔籠絡寒門高士,旨在繼位後襬脫世家控制。爹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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