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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不敢置信之色。袁煒抬頭,泛紅的雙目溢動著複雜難言的淚光,哽咽低沉道:“今日在內閣臣聽聞到司禮秉筆黃錦口傳的皇上御批,知曉殿下開辦京師武備學堂一事。”
張居正身子一震,深邃幽深的雙目瞬間迸射出亮的驚人的異樣神采,望向陳燁。陳燁默不作聲,微笑瞧著跪地的袁煒。
袁煒慢慢抬頭,望向陳燁,那張灰白臉頰眼角太陽穴附近密佈老年斑的臉,露出滄桑睿智的淡淡笑意:“臣雖因病體難支,這一兩月間很多公務,只能退而轉交其他閣員或下屬,但有些事,無論臣的病怎樣透支臣的體力,臣都片刻不敢輕離。”
陳燁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變濃了,雙眸流轉閃爍瞧著袁煒:“袁閣老,您很有心啊”
“從殿下回京以來,臣這雙不算昏聵的雙眼和這雙還不算完全聾掉的雙耳就一直這麼睜著和聽著,臣敢對殿下說,殿下所做的無論大事小事甚至殿下心裡在想什麼,臣都有所察悟。”在說這番話時,袁煒那張病態黯淡的臉上,閃出了當年遊刃摸爬官場的睿智和得意奸詐之色。
陳燁靜靜地瞧著袁煒,眼中露出了不掩飾的讚賞之色:“本王現在很想聽聽袁閣老開的價錢。”
袁煒一愣,狐疑的瞧著陳燁:“臣還沒說出臣會為王爺做什麼,王爺如何就?”
陳燁淡淡一笑,道:“話中聽意,是聰明人談話的方式。本王很不謙虛的說,本王就是個聰明人。而你們兩位嘛,更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說句雅詞,兩位皆是當世的人中之鳳。袁閣老之所以對本王的話有所驚訝,是因袁閣老你自陷你自己設的彀中,一時當局者迷而已。”
張居正眼神瞬間亮了一下,眉骨輕動,飛快的瞧了一眼陳燁,又隨即微垂首,露出深思。
袁煒臉色一紅,有些尷尬的一笑,猶豫了一下,伏地道:“殿下,並非臣無趣,關係到他人,臣敢請殿下明言,解臣疑慮。”
陳燁微搖頭,笑了一下:“袁閣老應該知曉,本王這個人,雖貴為親王,但實際上骨子裡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若是和本王談交情,本王也和他談交情。可若是袁閣老想和本王做交易,那可就是商賈之道了。這俗話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袁閣老的價錢還沒說出來,你叫本王如何還價?”
袁煒一愣,猛地抬起頭,雙目一閃,意有所動的看著陳燁,但片刻,眼中的那抹激動猶豫消失了,苦笑道:“殿下的胸懷,臣歎服之至。但臣還是想謝絕殿下的美意,臣不想到了地下還為不能報答王爺的深恩厚情而無法心安。因此臣今日就市儈商賈一次。殿下,臣的價錢就是殿下能保全臣的犬子。”
陳燁靜靜的看著袁煒,袁煒同樣緊張渴求的看著陳燁。站在一旁的張居正抬起頭,那雙深邃的雙目定定地瞧著陳燁,臉色沉靜如水,右手輕輕地捋著濃黑如緞的長髯。陳燁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低沉道:“詩經有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兒孫自有兒孫福,袁閣老你這又是何必呢?”
袁煒輕咳了幾聲,使勁嚥了口唾沫,強忍著嗓子眼以及胸腔內鑽心難忍的刺癢,嘶啞道:“臣伏請殿下成全。只要殿下能成全臣這將死之人的懇求,臣必在嚥氣前,不遺餘力全力支援殿下一切所為”
陳燁淡淡的瞧了一眼目露異色的張居正,沉默了片刻,沉聲道:“本王拒絕。”
隨著話音的落下,克己殿正廳內一片靜寂無聲,張居正和袁煒都震驚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聞的看著陳燁。
袁煒灰白的臉剎那間蒼白如雪,嘴唇不受控制的顫抖著,臉上露出淒涼悲憤的苦笑,喃喃道:“殿下拒絕了?為什麼?難道臣在殿下心中竟是如此不堪嗎?”
陳燁嘆了口氣,走過去要攙扶袁煒,袁煒淒涼的一笑,不待陳燁的手伸過來,自己就搖晃著站起身來,顫抖雙手抱拳躬身道:“臣謝殿下明言相告。讓臣明白臣、臣實在是太高看自己了,臣羞愧無地,臣,告辭”袁煒臉上閃過羞愧悲憤之色,踉蹌著邁步走向殿門。
“袁閣老,你就不想聽聽本王拒絕你的理由嗎?”陳燁揹負手,瞧著袁煒的背影,沉聲說道。
袁煒停住腳步,聚壓在心頭的悲憤淒涼化作一股熱流順著嗓子眼直衝而上,身子輕微搖晃了一下,咬緊牙關,使勁嚥了回去,嗓子眼一陣發腥,慢慢轉過身子,雙眼昏花的瞧向陳燁,咧嘴低沉的笑道:“臣,洗耳恭聽”
陳燁微笑道:“本王剛才診脈,再結合自己這點微末的醫術,可以很負責的告知袁閣老,只要閣老你信得過本王,按本王開的方子按時服藥,明年春天甚至後年、大後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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