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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
桓岫看他一眼,周縣令心裡咯噔一下,忙抓過驚堂木,猛地一拍,指著邊上的衙差就喊:“還不快抬上來!”
屍體很快抬了上來。只是擔架上頭蒙了層白布,遮擋住底下人的全貌。隱隱還有股味道傳來。
周縣令離得遠,聞不到味,見衙差放下擔架就要跑,,一拍驚堂木:“跑什麼,掀開。”
那布輕輕一拉就能掀開。周縣令不看還好,這一看,臉色都變了,捂著嘴就要往邊上吐。
那腐爛的氣味,更是就這麼散開,一時間堂內衙差各個臉色慘白,恨不能捂了鼻子找地方躲起來。
“這這這……”周縣令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桓岫道:“大人,這人看著實在可憐,也不知家人在何處。若是能斷斷因何而死,也好日後找到其家人,讓人不至於連親人死因都不知。”
周縣令擦了擦額上的汗,抬手忙要喊人去請仵作過來驗屍。門外有小吏匆匆跑進公堂,附在他耳邊一陣耳語。
他一邊聽,一邊看向堂下桓岫,末了眼神有些閃爍:“那個,桓長史……人……人要不先留著,回頭等有了訊息,再請長史過來……”
桓岫看一眼那說話的小吏,輕笑一聲,卻是一言不發,不答應,也不拒絕。
周縣令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縣衙外的登聞鼓此時卻再度被人重重敲響。
而後,有書狀飛快地被小吏遞進公堂。
周縣令攤開一看,頓覺口咽黃連,苦得他直想回房抱著媳婦哭上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的更新來了!咳咳,挖墳是個不好的行為。
第26章 公堂
小吏遞的是申冤的書狀。平日裡這類的狀子隔三差五都會見上一回,周縣令大多都將事情推諉給縣尉處理。這回卻是如同燙手的山芋,推給縣尉不是,自己親自處理也不是,拿著書狀他恨不得能裝一回瞎子。
“大人,人還在堂外呢。”
見周縣令拿著書狀遲遲不說話,小吏低聲催了催。
周縣令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看看方才來傳話的小吏,再看看書狀和地上躺的那具腐爛的屍體,一拍驚堂木,咬牙道:“還不快帶上來!”
敲響登聞鼓,遞上書狀的人,很快就被帶上公堂。
縣尉示意周縣令讓桓岫先避讓避讓,哪知縣令眉頭一皺,見上進了公堂,當即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宋拂立在堂下,身旁隔了一個桓岫,就是那具腐爛發臭的屍體。然而她渾若無物,鎮定地自報家門。
周縣令認得宋拂。
整個安西都護府當女仵作的不過寥寥數人,其中會多種番語,且能流利與那些胡人交談的,不過宋拂一人。周縣令偶爾也會命人去關城請她過來搭把手,之前予彌國小公主的事情,聽聞就是她幫著解決的。
可越是認得,他越覺得這事委實不好辦。
他頭疼地好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看著上頭周縣令埋首袖中的模樣,宋拂微微側頭看了看桓岫。
後者如松,不聲不響,只微微動了動腳步,略伸手臂,用寬大的袖口擋住宋拂落在屍體上的視線。
縣尉咳了一聲,輕輕敲了敲桌面。
周縣令這才按住額頭,苦惱地抬起頭來:“宋娘子,你這狀上所述,是要狀告大理寺少卿蕭子魚蕭大人罔顧律例,無端抓人……這,這怎麼就能證明令兄是無辜的呢?”
宋拂道:“我阿兄素來本分,且不論他是否當真殺了人。人既然是在關城死的,自然該由關城縣衙受理此案。然而關城縣衙諸人並未見到任何報官之人,我阿兄也未經調查,就被人抓走。宋拂不知,那位抓走阿兄的蕭大人,究竟是如何斷定此案乃我阿兄所為?”
周縣令目光下意識地往桓岫身上看了兩眼,咳道:“此案涉及大理寺,關城不過小小縣衙,自然……”
“那又是為何,我嫂子輾轉懇請,只想見一見入獄的阿兄,蕭大人的人卻是百般搪塞?甚至,至今還未曾公開審理過此案。難不成蕭大人是打算私下處理了?或者說,蕭大人根本就是打算屈打成招!”
“宋娘子!這話可說不得!”
周縣令呼吸一窒,差點從位置上跳了起來。
見桓岫抬眼看向自己,他忙又抹了把臉,一拍驚堂木,震斷宋拂還欲往下說的話:“大膽!本官知道宋娘子這是掛心兄長,但宋娘子怎可誣陷朝廷命官!這、這、這簡直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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