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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不是如此,為何蕭大人至今還不曾審理過此案?難道大理寺抓人,可以無憑無據,單靠一張嘴嗎!”
人只知關城有個宋娘子,明明是女嬌娥,卻不懼汙穢,一雙妙手撫白骨。周縣令也知道,可他不知道,這宋拂宋娘子原來是個脾氣這麼大的。
他擦了幾把額上的汗,再看手裡的書狀,忽覺得累得慌。
“桓長史,宋娘子,你二人的事,分明就是同一件事,何必在這演上這麼一齣戲。”
周縣令一臉苦澀。
“下官不過就是個小小縣令,哪裡來的那麼多能耐去跟大理寺搏。這要是真有什麼問題,只能找御史臺說話,下官……下官還沒活夠呢。”
“可他們找的就是你!”
“霍、霍老將軍!”
霍起英邁步走進公堂,大怒:“混賬東西!你乃落雁城的父母官,人既然關在落雁城,不找你那還能去找誰?!也好,老夫就帶他們去都護府,親自找喬都護,看看他的治下,都是些什麼不作為的人在當這父母官!”
周縣令一個哆嗦,與縣衙眾吏一道,慌忙伏地請罪。
霍起英瞪眼看著地上這幾個腦袋,嫌惡地看了看邊上的屍體道:“去找個仵作過來,好好驗一驗。案子都還沒審就把屍體給拋了,要說這裡頭沒蹊蹺,誰能信。”
周縣令知道自己這是遇上了神仙打架,哪裡敢得罪人。
這一邊是大理寺少卿,一邊是餘威尚在衣錦還鄉的老將軍,他只能在夾縫當中擠著,一不留神就要得罪了人。
那屍體被抬上來的時候,他尚還不覺得這裡頭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只當是桓長史閒來無事,體察民情,一不留神還真就發現了一具屍體。等到宋娘子的書狀遞上,他若是再看不明白這裡頭的戲,還就真白做了這些年的官。
想到之前小吏來傳話,說是蕭大人吩咐,找個理由將屍體扣下,不許插手此事,周縣令就覺得自己現在心肝脾肺腎一塊疼了起來。
照規矩,屍體所發現的地方,是在關城,落雁城縣衙需發公文給關城縣請官。這一來一去要費不少時間。周縣令頭疼不已,上告都護府,從落雁城中,找了一個往日最為熟悉的仵作過來驗屍。
那仵作被人帶上來時,一同來的還有喬都護以及蕭子魚。跟在蕭子魚身後的那人,是再好認不過的桓崢。
沒有寒暄,喬都護到了公堂,問明詳情,當即便詢問仵作名姓,為表公正,吩咐其就在堂上,當著眾人面,驗一驗這具屍體。
那仵作有些慌,下意識地看向蕭子魚。
蕭子魚面上劃過一瞬的不悅,飛快斂去:“在此處驗屍,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不好讓老將軍看到那些穢物。”
霍起英冷笑:“不必了,征戰沙場這麼多年,我什麼沒見過。開腸剖肚的屍體,見得還少麼。”
霍起英對上蕭子魚,原本並非是件容易的事。可他心疼宋拂兄妹二人,遂派人去打探訊息。
早知道蕭子魚不會手下留情,得來的訊息果真是蕭子魚放縱獄卒對呂長真動用了私刑。
脾氣上來了,霍起英哪還管得著什麼容易不容易。他容易了,這對兄妹來又哪裡來的容易。
周縣令縮著脖子不敢吭聲,見喬都護看向自己,忙催著仵作趕緊驗屍。
那仵作也是老手了,當即帶著小徒一塊,將屍體平放在亮光處,低頭忙碌起來。
屍體已經腐爛,臭不可聞。莫說喬都護等人皺著眉頭,避讓三分,就是仵作也臉色難看,伸長手掰開死者的眼瞼嘴巴,半側著身子,在屍體上摸索查驗。
宋拂擰眉,找來小吏,吩咐去找些蒼朮、皂角在公堂內焚燒,用叮囑去廚房倒些麻油,再討要幾塊生薑來。
她做完這些,回頭再看,那仵作已經從屍體旁站了起來。
周縣令捂著嘴,湊近看了看,問:“有何發現?”
仵作似有猶豫,偷偷掃了眼宋拂:“身上有刀傷,是被人用利器捅傷致死的。”
周縣令點點頭。著肚腸都出來額,明顯是被人捅傷死的。
“活人被刀刃殺傷致死,這身上受傷的地方,必然皮肉緊縮,四周留有血蔭。”仵作像是得了鼓勵,繼續道,“大人,此人的確是被人殺害無誤。”
“你放屁!”
霍起英大怒,仵作嚇得當場跪地。
“什麼被人殺害無誤!我想把你掐死,再捅你幾刀,你說你是被我捅死的,還是掐死的!”
仵作哪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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