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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不小。”
桓岫終於說完話走回來,一臉再尋常不過的神色,從他手裡拿過鷓鴣,小心地放回簍裡。
那邊蕭秉瑞手上被啄得破了塊皮,幸而沒出血:“你人怪,看上的小騙子怪,就連養得畜生也怪。”
桓岫抬眼,目光中帶上了三分揶揄:“六殿下,你也道它是畜生,又何必往它身上撒火。”
蕭秉瑞忽地神色一沉,如同審犯人般,目光緊盯桓岫:“仲齡,你老實同我說,你究竟為何會跑到這兒來?”
“不是與你說了麼,與那些人無話好說,便趁機出來走走。”桓岫說著,命人將鷓鴣送到屋裡,再備上些水米餵食。
“你這話,猜永安有多少人會信?”明明好不容易才得了回朝的機會,誰不是想盡辦法,削尖腦袋也要留在永安,哪怕只是任一小小縣丞,也比外放到不知何處要上許多。
桓岫淡淡回道:“府裡並無我的位置。與其留在那兒聽人說些難聽的話,倒不如出來走走,左右陛下並非非我不用。”
“你倒是想得開!”蕭秉瑞騰地生了火氣,想到永安桓府的境況,更是覺得桓岫壓根就是自己不樂意留在永安,沒桓府一文錢的事情。蕭秉瑞越想越氣:“你嫡出的兄弟,一人如今是左千牛衛中郎將,尚了壽光公主,一人是父皇身邊的起居郎,娶的是饒安郡主,且還生下了子嗣。你不留在永安,想法子趕上他們,難道不是心裡還憋著當年的那件事情?”
桓岫聞他提及當年,臉上的笑容淡了淡:“那又如何。”
蕭秉瑞瞥見他這個笑容,心頭猛地一跳,竟是駭得後退了一步:“桓仲齡,別做夢了,那個人已經死了。屍體你曾親眼見過,不然你又怎麼會求陛下允許你跟隨使臣出使番邦。”
桓岫不語,扭頭看向別處,一如從前那般,只要提及那人已死,便作出這副拒絕的神情。
蕭秉瑞心知自己不該提起此事,想了想:“行。不說那人。說說小騙子吧。”
桓岫果真回過頭來。
蕭秉瑞心底冷笑:“你還真看上那小騙子了不成?連人底細都不知道,就記在心上了?”
“你查過她?”桓岫輕蹙眉頭。
“查過。”蕭秉瑞並不避諱自己命人調查宋拂的舉動,“東音宋氏,就一尋常人家,祖祖輩輩都是做的同胡人往來的生意。十多年前宋家走商出了事,男人都死在了塞外,連屍身都沒找回來。聽說小騙子的娘走得早,家裡遭了這麼大的難,就剩下小騙子一人。為了養活自己,拜了個師父,學那下九流的仵作行當,就輾轉到了關城。”
桓岫問:“她不是還有兄長?”
蕭秉瑞頓了頓,似乎對於昔日情敵心裡頭仍有些膈應:“她那兄長,姓呂,她姓宋,是乾親。聽說小騙子過去吃過他孃的一口奶,到了關城後,就投奔了他。早幾年還住一處,後來為了避嫌,就搬了出去獨居。”
桓岫看他:“按這麼說,沒什麼好懷疑的。”
蕭秉瑞點點頭:“聽著是沒什麼好懷疑的。可那小騙子光是這樣的身世,就沒法配你。”
桓岫不說話,丟下他就往屋裡走。蕭秉瑞有些著急,追著喊了幾嗓子:“哎,仲齡,你聽沒聽見我說的話?”
“沒聽見。”
“……”
*****
簷下的雨淅瀝瀝的,總是下不盡。
宋拂從落雁城出來,原是要趕緊回關城,偏生這頭驢子性子生的有些慢,回城的路上多費了不少時日,等進了關城,風沒了,雨雪卻是大了起來。
她出門時沒帶雨具,怕身上的氅衣淋多了雨雪,她只好尋了一處無人避雨的屋簷,牽著驢子等著雨雪小些再上路。
那驢子仰了個脖子,“啊嗯啊嗯”的叫喚。宋拂伸手揪了把它的耳朵,正要把冒著頭淋雨的傻驢往身邊牽,就聽見前頭傳來驚訝的聲音:“阿拂?”
宋拂循聲看去,嫂子撐著傘,站在雨中,手裡還提著一隻籃子。雨有些大,她一眼看去,就瞧見了被淋溼了半邊的肩頭。
“嫂子要做什麼去?”宋拂趕緊將人招進屋簷下。
“你阿兄病了,可書院裡的事不能耽誤,連扛著上了幾日的課。我這是給他送湯藥去。”嫂子面上掛著擔憂,提了提手裡的籃子,“大郎昨天夜裡也病了,好在你回來的及時,等雨小些就快回去幫我看著他……”
宋拂的嫂子名叫彌麗古麗,是回紇人。早些年被人當做女奴賣到關城,後來輾轉嫁了人,有了孩子,勉強能說上幾句漢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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