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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的念頭,只覺得老天大概真的不太容他,才會讓他一出生就讓他犯下了個彌天大錯。
沒由來的,腦海裡莫名想起那一句:“縱是免冠徒跣,行深山巨谷,仍能以衾擁覆。”
葉麒腳步一頓,指尖下意識跳了一跳。
越長陵是什麼人?
她是能為一個一心想要殺她的小刺客渡送真氣的人,她是敢向處於敵對的他提出合作的人,她是能不以為意的說出“天下向來是能者居之,你要相爭,我自當奉陪”的人。
這樣的二公子,又豈會輕易因怨而棄,豈會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與他分道揚鑣?
葉麒回憶著那句“橋歸橋,路歸路,”眸光不覺亮了起來,心道:是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她要報仇,還要參加武林大會,我們怎麼可能會碰不了面?她說不碰面,實則是個反話……橋……她必是邀我在橋間等她。
念及於此,被抽走的力量仿似又攏回來了些,他不由加快腳步,往方才來時經過的橋頭而去,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她相見。
許是傷懷之意稍減,思考能力重新湧回空蕩蕩的腦中,葉麒這才多出一分心神想起今夜的種種“突如其來”。
越青衣說有人告之她仇人將現身於此,那就說明有人知道他會出現在錢府——她已在錢府呆了兩日,而他與長陵從燕靈村出來幾乎馬不停蹄……
葉麒眸中晃過一絲寒意——此人早知荊無畏會將此地告之於他們,算準他們早晚會來安溪鎮中,是以縱走越青衣並誘她藏身至此……想利用她出其不意殺了自己?
不,能算到這一步的人,應該知道他與長陵的武功底細,利用越青衣殺人,倒不如派更高明的刺客埋伏……
那麼,如果用意不是殺人,是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
離間。或許……離間之後,還會有更周全的計策……
前方拐角處一道人影緩步而來,來者是個高手,卻沒有繼續隱藏下去的意思了。
葉麒已經猜到了,所以在這時見到此人,也並不太過意外,他站直了身子,冷冷道:“果然是你。”
那人止步於五步之外,溫文爾雅地施了一禮道:“小侯爺,恭候多時。”
葉麒警惕的微微轉眸,感受到周圍一圈刀光緩緩臨近:“我早該想到……你不攻入燕靈山,必是另有所圖。”
“我們本是同一類人,自作聰明,以為可以將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以為自己都是‘黃泉’。”那人淡淡一笑:“只是誰也不會算無遺策,有時你贏,有時我贏,這才有趣,不是麼?”
“說的不錯,勝敗本乃兵家常事……”葉麒傷勢不輕,每呼吸一次都覺得胸腔之處有如利刃劃過,只是他的臉上沒有表露出什麼痛意,“只是你應該清楚,今日我若死在這兒,你就永遠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
“賀侯,你錯了,你知道你這一次敗在何處了麼?”他施施然攏了攏自己的長袖,笑了一聲道:“人之所欲所求,總不會一成不變,而你不知道如今的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
回到客棧之後,長陵直等越青衣熟睡下去,方才不動聲色地起了身,溜了出來。
她看得出越青衣幾日不眠不休,渾身上下都蘊滿了疲憊之意,待那一口高懸的氣松下去,自然而然會陷入深度睡眠當中。
長陵不確定葉麒能否聽懂她的話外暗示,畢竟她表現的十分決絕——但若不裝像一點,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姑姑呢?
其實,說不介懷是不可能的……畢竟賀康文確實是釀成她親情緣薄的始作俑者。
但要將這麼久之前的仇怨安到葉麒身上……哪怕她與小侯爺素不相識,都未必會將這筆債遷怒到他的身上,更別提他們這一路走來,歷經生死險阻,扶持相伴,若她還不知他是何為人,不知自己該作何為,那才真是狹隘可笑。
只是,縱然她能夠拎得清,放得下,姑姑的十八年的暗無天日,卻不是旁人輕描淡寫的一句“仇人已逝,恩怨當過”得以釋懷的了的。
更何況姑姑是為了她……才去找賀康文報仇,那個節骨眼上,她不能不管不顧,貿貿然要求姑姑接受仇人之子與自己為伴。
想起葉麒被打的那一掌實在心頭難安,長陵忍不住一夾馬腹,馬兒在寂靜的街道上風馳電掣而過,就差沒有插翅飛起。
安溪鎮只有一座橋,待她趕到橋頭時,穿梭在薄雲間的月牙兒又探出尖來,倒影在河面漾著難圓的缺口,寒風將樹葉吹得滿地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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