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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骨,臨難如歸的期望。
見她一直不應,劉嬤嬤有些不耐煩,催促,“怎麼?你不願?”
“沒……”她白著臉,滯了半晌,終於期期艾艾低首,“冬梅……謝嬤嬤賜名。”
瞟了她一眼,劉嬤嬤愛答不理,“行了!你們倆今兒初來,天也晚了,先回去吧。等明天開始正式上工。”
“是。”
不再說什麼,劉嬤嬤轉身離去。
待她一離,兩人登時鬆下了一口氣。側頭望了一眼臨霜,秋杏卻突然撲哧一笑,望得臨霜一頭霧水。
“你笑什麼?”
努力忍了忍,秋杏聲音都變了,嗤笑,“陸冬梅……”
臨霜面色一紅,用勁撞了她一把,“去你的!”
“陸冬梅!陸冬梅!”秋杏卻似念上了癮,避開她的抓打,一溜煙朝外面跑去,再忍不住,爆開了一陣鶯鶯嫩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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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馬廄的做活較為粗鄙,但幸每一日要做的事情單一不多,很快的,臨霜也便熟悉下來。
秋杏與她一同,除卻偶爾有時調班守夜,其他時間幾乎都在一處,說說笑笑每一日也算過得飛快。在馬廄做活的下僕皆是男子,大抵是見她們年紀小,又不復男孩子的力氣與精力,偶爾避著劉嬤嬤,還算額外照顧她們兩個。劉嬤嬤性情不好,有時見人做活出了差錯,動輒打罵,但有那些男孩的庇護,她們兩個的日子倒也不大難過。
臨霜的心中卻總是隱有遺憾。
一開始,她總是無法接受這猝來的新名。但時日一久,便也聽得習慣了。讓她真正有些難過的,是她擔憂若一直這般下去,她便再不能接觸那些書文詩詞。大抵已有兩個月,她不曾碰過筆墨,望著自己日漸粗糙的雙手,她總是害怕,總有一天,她連如何握筆都不再記得。
若是那樣,爹爹一定會很失望吧。
他一向最希望自己可以讀書。希望自己不會像那些普通的農婦。
輕撫著自己的襟口,臨霜感到衣襟中那一方貼膚的手帕。
那是爹臨終前,親手送給她的最後一樣東西。每當她迷茫,就會安慰自己,那帕子上有爹的氣息與溫度。
又過了一個月左右,京州終於入了暖春,不再似先前那般冬寒。臨霜與秋杏自馬廄做活,也不必再同冬日一般畏手畏腳。這一天午後,陽光和暖,春桃微飄。臨霜與秋杏正自廄旁憩睡,迷濛間卻有一個熟悉的嬌音透入耳膜。
“嬤嬤,二少爺讓我來吩咐,廄裡那匹盜驪馬,明日必須要替二少爺留著。那馬現今如何?可還健碩?”
“哎呦!這還不好說,湘月姑娘快坐會兒,我這就去替姑娘瞅瞅!”
……
聲音嘈嘈切切的,擾人清修。秋杏迷迷糊糊間揉開眼,視線登時躍近一道青影,正是當初被分在西院二房的湘月。
原來三月前湘月被分入西院漪瀾苑後,一開始本為粗使的三等奴婢。但她長相頗好,又嘴甜乖覺,加上身上有金銀各處打點,很快交上了漪瀾苑中的掌事奴婢,被提到了二等入了內苑,分替一等婢做些細使與傳達訊息的活計。而今她在各院中也時常出面,同這些下等的丫頭嬤嬤們也便熟絡,自然也不乏人趨奉。
秋杏不願和她交面,遂打見了她起,便推醒了臨霜欲要回避。然而還未等她們退開,不想湘月卻已發現了她們,傳出一聲謔笑。
“呦!這不是秋杏臨霜?我們一批入府丫頭裡最優的兩個,怎麼睡在地上?”
秋杏與臨霜無奈停步,猶疑了片晌,無奈轉身。
湘月旋即嗤了一聲,“這才幾個月沒見吶,你們兩個怎麼曬成這樣?嘖嘖,身上居然還有馬糞,可真夠髒的!”
儘管臨霜與秋杏容貌再好,但終日在馬廄操勞,自是不能同精妝細扮的湘月相及。她們不願生事,也心知憑湘月而今的品級,她們更是得罪不起,故強忍了一忍,未說什麼便轉身欲走。
“站住!”湘月卻不願就此放過,斥聲喝住二人,“你們兩個,見了我,該說什麼?”
定了定,臨霜咬了咬唇,回身,“湘月姑娘好。”
秋杏本不願搭理,奈何臨霜一直拉扯,也瞪著眼轉過頭,乾巴巴道:“姑娘好!”
湘月下頜輕昂,得意一哂,“你們兩個還算聽話,比阿圓那死丫頭算強多了!那丫頭若有你們半分的覺悟,也不必落得這下場!”
聽見阿圓的名字,臨霜立即抬頭,“你把阿圓怎麼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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