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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霜,秋杏。”在她們即將回往住處的時候,紅玉卻叫住了她們。
“你們幾個,稍且忍那些時日,等日後有了機會……”
許是念著錦瑜還在,紅玉未敢說太多,大抵的意思無非讓她們先行忍耐,等有了時機再試著將她們調遣到他院。雖她這般說,但臨霜心下也知,紅玉姑姑雖位級高於錦瑜,卻仍舊要遵崇錦瑜的安排,想來也有其他內隱,要想輕易調遣必是不易的。
故她禮貌道了謝,又稍作了別辭,很快同秋杏阿圓一起回去了。
“真是豈有此理!”回去的路上,阿圓一直不忿。
“這個錦瑜,明明就是公報私仇!這麼不公平!還有,我們屋裡居然有奸細!要我看,就是那個湘月沒差!真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
她一直鬱悶,但到底還只是個半大的女孩子,說著說著,眼圈漸漸紅了,幾滴淚“啪嗒”墜下來。
秋杏也一直耷拉著臉,沒有說話。
“好了,阿圓,別哭了。”抬袖擦了擦她的淚,臨霜輕聲勸慰,“沒關係,紅玉姑姑不是說等有機會還會做安排,別怕。再說,我們幾個還在一處,也不是不好啊。”
她說的有道理。阿圓抽了抽鼻子,苦巴巴點了點頭。
回到紅楓苑,行囊很快收整完全,眾女依依惜別,在各院嬤嬤的催促下分別。後院的嬤嬤來的最晚,先是廚房的嬤嬤帶走了分在庖烹堂的丫頭,過了不久,浣衣苑的姑姑有帶走了幾人。阿圓不願離去,在姑姑的呵斥下無奈走了。屋內的人越來越少,最終只餘下臨霜與秋杏兩人。
坐在空落落的大屋內許久,直到時至黃昏,終於有一個渾身髒亂,蓬頭垢面的嬤嬤推開屋門,拍了拍門板,粗聲粗氣道:“馬廄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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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府的馬廄在後院的最西側,佔地不小。被一處空闊的院落胡亂圈著,一眼掠去足有幾十匹馬。儘管那些馬匹再如何抖擻軒昂,但臨霜的第一印象,還是藏汙納垢,臭氣熏天。
嬤嬤自稱姓劉,還未等入馬廄的門,便已敘述了她們每日的工作,“你們記得,公府的馬可都是上等名駒,一點馬虎不得!你們每日,入卯需起,例行餵馬,午時刷馬,到了下午,未時再喂,期間還需收拾馬糞,夜裡需調班看守……都明白了?”
兩人默默隨在身後,斂首稱是。
推開廄門,一股動物的糞便夾雜青草的古怪氣息撲面而來。臨霜與秋杏乍聞不慣,不禁捂住鼻子。廄裡有幾個男孩,年歲看著不大,圍在一圈嘻嘻哈哈地玩笑。劉嬤嬤見狀眉目一擰,突然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截破舊的馬鞭,地上抽了一下,擊起一潑塵埃。
“要死了!要死了!老孃一不在,你們一個個就都給老孃偷懶是不是?!還不快去幹活!”
男孩子們頓時一凜,立即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散開做活去了。
睨了身後的二人一眼,劉嬤嬤輕聲一哂,怪里怪氣道:“這馬廄啊,是粗鄙地兒!以往都是小子們做活,還是頭回來兩個丫頭片子!我告訴你們,我可不管你們是男孩女孩有多金貴,到了我這兒,幹活乾的好才是正經,知道嗎?”
“知道了。”兩人異口同聲。
“嗯。”態度還算乖覺,劉嬤嬤眉眼稍霽,頓了頓,又問道:“你們倆,都叫什麼名兒啊?”
第10章 冤枉
稍一對視,秋杏最先開口,“回嬤嬤,奴婢秋杏,姓林。”
“秋杏。”唸了一念,劉嬤嬤點點頭,又望向另一個,“你呢?”
臨霜斂眸道:“回嬤嬤的話,奴婢姓陸,名臨霜。”
“陸……什麼什麼?”那劉嬤嬤大抵並非本地人氏,剛一開口,一時舌頭竟有些繞不過彎來,蹙眉,“凌霜?”
“是臨霜……”臨霜略有些尷尬,輕舒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臨難如歸的‘臨’,霜雪的‘霜’。臨霜傲骨,正是奴婢的名字。”
劉嬤嬤惱了,公府如她這般年紀尚還做粗使的嬤嬤,大抵皆無什麼文化。她這一言,自她聽來幾乎可同嘲諷她無異,立即斥道:“什麼霜啊雪啊的!拗都拗死了!要我看,這丫頭叫秋杏,你自今兒起就改了名,叫冬梅吧!”
臨霜的心頭頓時“咯噔”一聲。
自入公府第一日起,她便聽紅玉說過,如她們這般地位低卑的奴婢,被家主改了名姓是最平常不過。便如問蓉嬤嬤或紅玉姑姑她們,名字都是由老夫人所賜。但,她亦知,爹孃為她所起的這個名字,不僅僅只是一個代號,還包含著對她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