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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不喜管,也不甚照料它們,所以漸漸兒的,宮裡四處都是野貓野狗。而內侍們又都是些邪癖的,最喜歡的就凌/虐那些野貓野狗,以此為樂。
文安在宮裡很沒有地位,雖說是個郡主,但連最下等的內侍宮婢都不甚瞧得起她。
每每那些內侍們弄殘了小貓小狗,文安都會悄悄兒的帶著白布與傷藥替它們療傷。
只瞧文安那雙淡泊,但珍珠一般明亮的眼晴,夏晚一下就喜歡上她了。她從自己手上褪了一隻翠玉手釧兒下來,塞到了文安手裡,笑道:“等我從宋州回來了,到棲鳳宮去找你。”
文安亦是一笑,轉身告退了。
以出遠門來看,文貞算得上是清減了,就只帶著四個婢子和一個老嬤嬤,平日裡出府入宮時的那一套包袱行頭,連妝奩都未提著。她雖說年紀小,一直是個極愛梳妝打扮的姑娘,遠行幾百裡,路上就要兩三天的路程,她竟連妝奩都不帶著,總叫夏晚覺得怪異。
見她上車,夏晚往側挪了挪。
坐車是件極枯燥的差事,來長安的路上有小甜瓜伴著,倆人一路邊走邊聊,夏晚倒沒覺得悶,但要去宋州的一路上得和文貞相伴,那痛苦就來了。
須知,夏晚是個忍不住的嘴的,而文貞是個綿軟的,為防要叫軟綿綿的文貞把自己給刺到炸毛,夏晚便打算這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跟她說,所以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活計。
她正在繡一張被面。
文貞笑嘻嘻湊了過來,道:“姐姐這繡活兒做的正好,百子千孫,這是給皇爺爺過壽用的?”
夏晚一張繃子佔了車中大半的面積,拿針在鬢間潤了潤,對著文貞一笑,卻不說話。
李昱霖在窗外說道:“勿要打擾你姐姐,我也是聽玉秀說起才知道,她這是繡給明月公主裹棺的,既是給亡人繡的,做繡活兒的時候是不能說話的。”
皇家的棺材,蓋板上都要有一幅妝面,明月公主喪了近三十年,裹棺用的繡面肯定已經腐損了,這時候夏晚給奶奶繡一張裹棺的被面,合情合理,這一路上,也就不必跟文貞說話了。
文貞既與夏晚說不得話,便跟走在外面的李昱霖聊了起來。
攀著車窗沿子,她道:“哥哥,咱們這一路到宋州,是走兩日還是三日?”
李昱霖在馬上笑問:“兩日三日,有何不同?”
文貞道:“徜若兩日內必得趕到宋州就算了,若是時間寬綽些,有三日的功夫,我想順路去一趟杜曲鎮的外公家,舅舅當年死的悽慘,打哪之後也就跟咱們斷了往來,外公如今年邁,咱們兄妹倆若是去看望一趟,外公不知得有多高興呢。”
李昱霖的舅舅,東宮太子妃的弟弟杜鐸原來就在郭嘉的位置,做中書侍郎,最後因為牽扯到一樁謀逆案中,叫皇帝賜鳩而死。
孩子對於舅家,因為母體的記憶,總是有著格外的親戀,是以李昱霖也不多想,笑道:“那就去一趟。”
第118章
文貞顯得格外歡躍,一會兒撩起窗簾看看外面,一會兒又親自開啟夏晚的手爐,替她往裡面添著炭,添好了,便抱過來,款款塞到夏晚的袍袖之下。
坐的久了,嬤嬤們送了點心來,文貞自己吃一口,給夏晚一隻,手添著指尖的點心沫子,亦是笑個不停:“姐姐快嚐嚐,這是我出門時,我母妃帶給我的點心,味道真不錯呢。”
夏晚接了一隻過來,咬了一口,仍是放回了盤子裡。
車要往杜曲鎮,得先經過華嚴寺。
華嚴寺並不大,也非皇家寺院,但是太子妃杜氏小時候經常上香的地方,所以到了這兒,按理,李昱霖倆兄妹也該進寺去磕個頭的。
天寒地凍的,李昱霖不欲凍兩個妹妹,遂也不告訴她們,自己策馬先走一步,往華嚴寺,準備上柱香,再磕個頭,回來,恰好能趕上兩個妹妹的車駕,中間也就不耽擱路程了。
文貞一直望著窗外,見大哥李昱霖策馬遠遠的走了,忽而回過頭來,笑道:“姐姐是不是還不曾聽說,三叔回長安走的也是這條路。”
李燕貞很少往晉王府寄信,便寄信來,也不過隻言片語。
夏晚還真不知道李燕貞何時會回來。不過掐指算,如今也該是李燕貞還朝的時候了。從鶻州回來,若是從蜀地那條路走,確實要從這府走過。她道:“不會恰巧兒的,咱們能碰上我阿耶吧。”
文貞道:“當是不能,因為三叔前兒給我父王的信裡說,自己染了瘋寒,病倒在洛河鎮,至少要等到病好了,他才會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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