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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便是一個十字路口,向前是華嚴寺,往左邊是杜曲鎮,往右邊,則是洛河鎮。這時候任是誰,聽見自己父親病倒在右邊不足八里遠的鎮子上,肯定會吩咐車伕,讓車伕前往洛河鎮不是。
文貞這回押的準了,夏晚聽見父親病倒,肯定會心慌意亂,也不顧李昱霖還在不在,就要往洛河鎮去,所以,才會提這麼一句。
夏晚手在繡繃上停了一認定,當然也是立刻就道:“父病在途,豈能置之於不顧,吩咐車伕們,調頭往洛河鎮去。”
文貞一聽,立刻撩起簾子,去吩咐車伕調頭了。
夏晚別了針,一直望著面前的文貞,忽而問道:“文貞,你和郭六畜準備何時成親?”
文貞先就一笑,道:“咱們的婚事,不都得由皇爺爺說了算麼?”
夏晚又道:“郭六畜那個人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好的。他於男女之事上很呆笨,並不怎麼解風情,也不知道婦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說實話,連句討好人的話都不會說,算不得好男人。”
文貞雖還在笑,臉上格外有些簌簌的,側首往窗子邊靠了靠,道:“姐姐雖說年長,到底不比我閱過的人多。男人待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他在你面前呆笨,不解風情,也許不是他的錯,而是因為你們天生性格不合,他便有才情,也無意在你面前施展,便有耐心,也不肯花心思用在你身上,所以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不合適。”
這意思是,郭嘉肯在她身上耐心,肯花心思在她身上,只是因為她和夏晚不同罷了。
夏晚難得有兩個妹妹,初見時其實挺喜歡文貞的,卻不期天下之大,竟就倆人皆碰上了一個郭六畜。
文貞唇角帶著抹子笑:“他其實可會疼人了。我打小兒跟著皇爺爺在大殿裡,女孩子麼,面對著那些蒼老頭子,偶爾聽他們議事,一聽就是半天,每每我打瞌睡的時候,郭六畜就會不經意的走過來,將我擋住。
我頭一回來葵水,就是在大殿之中,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在皇爺爺的懷裡坐著,在殿中跑來跑去,是郭六畜叫來的嬤嬤,替我打理的。他的細心,天下無人能比。”
夏晚笑了笑。
確實,郭嘉在她身上從不曾這樣細心過。
不過她也不是像文貞一樣,滿心滿眼只有愛的小姑娘,會去在意那麼點子細心的,所以,文貞的話,一點也刺不到她的心。
再往前走,就是洛河鎮的地界兒了,要李燕貞真在洛河鎮養病,夏晚不過半個時辰就可以見得到了。
撩著簾子看到外面一片白茫茫的田野,夏晚輕輕嘆了口氣,攀上車框沿,指著外頭一個騎馬的侍衛道:“兵衛,你那馬怎的總是騎不穩?”
侍衛見公主問自己話,在馬背上拱手,說道:“回公主,也不知為何,這匹馬今兒格外的不聽話。”
穿著玉色錦衣的公主一隻軟玉似的手斜搭在車窗上,弧度優美的下巴斜叩在手上,笑的格外明媚又天真:“你們大約都知道的,本公主出身山野,小時候家裡養馬是成群的,勿要笑我是個女兒家,連馬蹄鐵,我都替馬換過呢。”
軟玉姣花似的公主這樣說,侍衛也只能傻笑了。
夏晚猶還一臉的認真:“我瞧它就是馬蹄鐵鬆了,你仔細查查,否則再走一走,只怕它要撂你的蹶子。”
馬行長路,那馬蹄鐵磨損的久了就會鬆動,恰這匹馬是這侍衛今日新換上的,人和馬還還沒有調順,馬確實時時都在撂蹶子,這侍衛當真以為是馬蹄鐵的緣故,遂下了馬就檢視起馬蹄鐵來。
馬有四隻蹄子,當然只只都要檢查。夏晚坐在車上,一會兒指著這隻,一會兒又指著那隻,因她是公主,又稱自己是個行家,侍衛們也不敢抗命,索性整個隊伍都停下來,要等一隻馬鑲馬蹄鐵。
夏晚在車上指揮了半天,見那馬還是在不停撂蹶子,遂裹上披風下了車,圍在那侍衛身邊指點起來。
叫公主盯著,侍衛越發的緊張,視察罷了馬蹄鐵,想要翻身上馬,豈知那馬乾脆騰起蹄子來,連近都不准他近身。
夏晚也不顧儀態,掰開那侍衛道:“這馬大約是別的問題,本公主最善替馬診病的,你叫本公主騎著馬溜一圈兒,就知道它問題出在哪裡了。”
不由分說的,她就肘著這侍衛的手坐到了馬上。
這些侍衛們皆是李昱霖的手下,聽令於東宮,當然也聽令於文貞公主。而文貞究竟也搞不懂夏晚在做什麼,看她對於馬很內行的樣子,以為真的是馬出了問題,她要幫那個侍衛診馬疾,遂也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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