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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凌聽完有些愣怔,抬頭看了看我,吞吞吐吐地道:“謝皇后娘娘關懷,只是……皇上他並沒有發脾氣。”
我嘴角一抽:“那你苦著個臉出來是怎麼回事?”
他張口欲說,不知為何又忽然打住了,接著皺了皺眉,終道:“娘娘,屬下說了,娘娘可不要生氣。”
我點點頭:“說吧說吧,我不生氣。”
他小心翼翼地道:“皇上他……他方才說要納嚴小姐為貴人,此時已派竇公公去請宗正大人擬聖旨了。”
我呼吸一滯,驚得下巴登時就合不上了。心中千迴百轉,腦中千頭萬緒,最終匯成一個字:“哦。”後來覺得這個字太過簡陋,又加了兩個:“好事。”
衛凌見我如此反應,倒是頗有些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之意:“娘娘,您怎麼一點都不生氣?皇上他……他要納品秋為貴人啊!”
我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就回了神:“我應該生氣嗎?你該不是也覺得我善妒吧?”
他楞了愣:“屬下不敢。”
我笑了笑:“顧小姐入宮兩月有餘,皇上常常見她,卻遲遲不給她名分。聽聞朝中官員都道我來自市井,沒看過女戒女則,失德善妒,在此事中百般阻擾。如今納了嚴小姐為貴人,不是正好替我洗刷了冤情?”
他緊抿了抿嘴唇:“可是……”
我揮手打斷他:“好啦,再跟你說下去,我身上的衣服就幹了。”
他這才住了嘴:“恭送娘娘。”
我走出兩步,又回過去,輕輕地在他耳邊道:“方才你‘品秋品秋’的叫得挺親熱哈。”
衛凌立馬臉色一僵,整個人呆了。
我笑眯眯地拋過去一個“我懂的”的眼神,大步流星地回去換衣服了。
雨還在下,落在窗外滴滴答答。小玉聽說陸澈要納嚴小姐一事,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一會兒說搞不懂皇上的想法,一會兒罵顧小姐忘恩負義,鬧得我頭都暈了。
聽了竇忠傳話說陸澈晚上宿在書房,更是開始嚶嚶嗡嗡地哭了起來:“娘娘,這是怎麼了?早上出宮前不還好好的麼?怎麼一回來就這樣了?”
見我不說話,又扯著我的袖子不住地搖晃:“娘娘,奴婢知道您難受,您說句話啊!”
我痛苦地捂著腦袋:“我是難受,但我是被你吵得難受,你趕緊閉嘴吧。”
她聽完一呆,瞬間沒聲兒了。
其實我不是不懂,陸澈之所以生氣,是覺得我不在乎他,覺得我眼裡只有錢,這次要納嚴小姐為貴人多半也是賭氣。
其實我也不是不在乎他,不是非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他才甘心,只是越在乎,便所求更多。而我沒有家世、沒有財力、更沒有學識,除了被他看對了眼,其他一無是處。這樣的一個人,有什麼資格去求什麼?
求他一心一意?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厚顏無恥。
他現在生氣不過是現在喜歡我,日後各宮美人排排坐,我的在乎只會成為他的負擔。倒不如沒心沒肺一些,免得日後傷情。
望了望光明宮的燈火,我道:“女子送男子什麼東西,男子會高興?”
小玉抹乾眼淚,立刻笑逐顏開:“娘娘您終於想明白了,要送東西哄皇上回心轉意?”
她可真是想多了,我不過是要給陸澈準備生辰禮物。不管嚴小姐是不是真的會成為貴人,我這皇后總還要做下去吧?日子總還是要過吧?
我揮揮手:“少廢話,趕緊說。”
她抿著嘴唇想了想:“無非就是荷包,香囊,手帕之類。最好是繡品,親手做的才貼心嘛。”
我“哦”了一聲。這可難倒我了,我娘去得早,壓根兒就沒人教我女紅啊!
便問:“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了?”
她掐著自個兒手指琢磨半天,為難道:“男女間不都送這些麼?奴婢也沒送過……”說著說著,忽然眉梢一展:“要不娘娘您送件玉壺?一片冰心在玉壺,多好啊!”
我抽了抽嘴角:“我還是繡個荷包吧。”
小玉眉開眼笑:“太好了,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東西。”
待她拿出那一籮筐的布料針線,我立馬就傻眼了。坐在殿中鼓搗半天,光是穿針就穿了小半個時辰,等好不容易將料子選好、剪好,都子時了。
小玉坐在一旁打了個哈欠:“娘娘,皇上那邊熄燈了,咱們也睡吧。”
我側頭往窗外望了望,前殿書房果然黑漆漆的一片,半分燈火也沒有了。心裡忽然就像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