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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相當有情調。給自家的攤子取了個名兒,叫“同心面”。
陸澈雖然對這處簡陋的歇腳處有些嫌棄,但被多家酒樓謝絕入內後,也只好跟著我默默地受了。
隨意挑了張桌子坐下,賣面的禿老頭便笑眯眯地迎上來,瞅見一旁的陸澈神情一滯,不確定地問:“兩位……是一起的?”
陸澈在遭受眾多白眼以及眾多“這個姑娘怎麼跟個乞丐在一起”的鄙夷之後,一聽這話就來氣了,當即一把將我摟住,朝麵攤老闆揚起下巴:“廢話!這是我老婆。”
火熱的汗氣朝我包圍過來,加上他那一腔子不悅,登時燎得我找不著北了。
禿老頭不可置信地道:“乞丐也能娶老婆?這倒真是破天荒了啊!”語畢又上下打量我一圈,眼神更加不可置信:“瞧娘子身上的衣裳料子不錯,應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這門親事,你們家那一家子長輩就沒說點什麼?”
他這一問,陸澈更是沒好臉了:“我說你到底賣不賣面啊?”
禿老頭好似這才反應過來一般:“賣!賣!你看我這一好奇,把你們倆就晾在這兒了。我這就去煮,這就去煮。”
陸澈見他急急忙忙地去了灶臺後,這才鬆了手。
我趕緊大喘了幾口氣,頗嫌棄地看他一眼:“這下好了,你衣裳上的泥全和我的汗裡了。”
他一聽反而來勁了,乾脆使勁用衣服在我身上蹭了蹭:“身為乞丐的老婆,自然要同心同德,有面一起吃,有罪一起受,是吧?”
我望著汙漆麻黑的衣裳欲哭無淚:“我終於知道那個白衣男人為什麼要罵你了。他這還算好脾氣,要是我……”
話還沒說完,他便一記眼刀殺過來:“要是你,你就怎麼?”
剩下半截話生生讓我嚥了回去,立馬改口道:“我就給你給你買身乾淨衣裳,讓你再也沒機會禍害世人!”
他慈祥地摸摸我的腦袋:“都說最毒婦人心,你果然比他還狠。”
我“呵呵”乾笑兩聲:“過獎,過獎。”
這才話音一落,忽聞不遠處有人大喊一聲:“就是他們!這倆人是一夥的!”
我和陸澈紛紛回頭,只覺這聲音似乎在哪聽過。待見著發聲的白衣男人和他身後持刀槍棍棒的一眾壯漢後,我和陸澈登時懵了。
這這這……這打擊報復也來得太快了吧?
幸好我比陸澈反應快些,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跑。
身後聲音吵雜,賣面的嘆氣聲,白衣男人的怒罵聲。我不管不顧,只拉著陸澈在大街小巷裡死命狂奔。那些打手個個五大三粗,被抓住即便不被打死,起碼也去了半條命。
我這條命不值錢,但陸澈是皇帝,若被人打死在街市……那一定很喜感。
陸澈與我雙手緊握著,腳下不停,瞧著我臉上莫名其妙的笑意,氣喘吁吁地問:“這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後頭凶神惡煞的壯漢窮追不捨,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懶得回答,瞅準一戶人家的後院就準備往裡翻。
翻到一半看見目瞪口呆的陸澈,又擔心他嬌生慣養沒翻過院牆,只好趕緊從牆頭翻回來,紮好馬步急道:“快,踩著我的肩膀翻進去!”
哎!我終歸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亂棍打死在街市裡。
不想眼下這麼緊急的時刻,他不僅不慌,也絲毫不亂。只瞄一眼後頭的打手,又瞄一眼我,最後再瞄一眼跟前高高的院牆,縱身一躍,自個兒先進去了。
虧我還擔心他不會翻牆來著!這麼好的身手,竟然丟下我先跑了?
我望著急速逼近的打手們欲哭無淚,正打算來個下跪求饒拖上一拖,陸澈突然從院牆後冒出個頭來:“發什麼呆?快點,我拉你進來。”
我“哦”了一聲,伸手被他一提便穩穩地落在了院牆內。
我拍著胸口壓了壓驚,質問他:“你懂武怎麼不早說啊?”
他卻只拉著我在後院裡東躲西藏,對我的質問充耳不聞。路過一處花圃,乾脆捂住我的嘴蹲下來:“別出聲!”
我四下觀望了一圈,用力掰開他的手:“別害怕,那些人沒進來。”
他繼續警惕地環顧著四周,口中淡淡的:“他們當然不敢進來,因為這裡是顧炎顧尚書的府邸。”
我立馬到抽一口涼氣,這簡直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啊!到時一旦被抓,今日的事豈不是就穿幫了?
我哭喪著臉:“那你怎麼不早說啊?還跟著我翻進來,這不是找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