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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與他周旋?”
紀忘川輕聲嗤笑,“我如今與虎謀皮,要動搖國本,與奸佞小人無異。”
項斯慚愧道:“屬下誓死追隨,主上若是奸佞小人,那項斯就是奸佞微人。”
紀忘川撲哧一笑,“項斯,將來多讀點書。”
何寶康折而復回,項斯趕緊躍上房梁躲避。
紀忘川笑靨深邃,問道:“大司馬尚有其他指教?”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寒冰釋(一)
何寶康捋了捋兩撇鬍子,“指教不敢當。”而後左右張顧,屏退他的侍從,見起兮堂鴉雀無聲,來往無人,繼續道:“老夫年邁,忘性大。受人之託,帶一句話。大將軍與琳琅姑娘夫妻伉儷一條心,琳琅姑娘所求,必定大將軍籌謀。”
紀忘川笑靨瞬間消卻,何寶康居然提到琳琅,分明是邵元衝話中有話。“大司馬此言何意?”
“大將軍與大都督聯盟之事,還有賴於琳琅姑娘玉成,所謂賢伉儷,為夫君成大業推波助瀾,大致如此。”
何寶康揚長而去,紀忘川一手成拳,憤而錘在廊柱上,項斯被嚇得跳下房梁。“何寶康什麼意思?這是豈能扯到琳琅姑娘身上?”
紀忘川忿忿道:“邵元衝奸險老賊,他借何寶康之口提醒我,他知道琳琅於我很重要,若我反悔,他必定以琳琅挾持。只是琳琅……居然算計我。”
項斯被紀忘川說得雲裡霧裡,琳琅怯弱嬌生,我見猶憐的小女子,對紀忘川更是痴心一片,忠貞不二,何來算計一說。
紀忘川唇色僵冷抿壓成一條線,逐漸回憶起與琳琅相處的點點滴滴,曾經那些青澀美好的過去,懵懂清澈的眼神,一見他就兩靨赧然緋紅,怦然心醉的單純早已變成明日黃花。琳琅是何時開始算計他的?為何要促成他與邵元衝合作?
他梳理起思緒,自從被錦素揭發真相那天起,琳琅就活在水生火熱中,掏心掏肺地愛著剿滅山莊的仇人。那時的紀忘川只是一柄利劍,誰給他下令他便殺誰,這是繡衣使生存的法則。所以,琳琅把殺親滅莊之仇轉嫁到幕後兇手身上,種種矛頭都指向當今聖上尉遲雲霆。她利用外援邵元衝的反心,在大將軍府上故意受芙儀公主百般刁難,甚至苦肉計命懸一線,她要的是男人的心為他傾動,要的是驕傲的男人不敢臣服,進而策劃推動紀忘川順其自然與邵元衝聯盟。
琳琅沒有主動要紀忘川謀反,因為她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個男人願意愛她肝腦塗地。所以,她迂迴地策動,讓紀忘川一步步走向她與邵元衝預設的棋盤上。
紀忘川啞然失笑,邵元衝自以為看準了他,鉗制紀忘川的是他心上的琳琅,這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可他豈能甘心被人看穿底牌,忽然之間,他有了新的想法,可能人生的寄語總在於一些可遇不可求的忽然之間。
項斯看主上笑得慘烈,明睿燦爛的眸子卻滾上了水霧。知道了琳琅與邵元衝合作的真相後,他心裡翻江倒海,也許從琳琅原諒他,回到他身邊起,就開始鋪排這一出策反心計。益州城嘉樹日夜相對,采葛結為連理,將軍府相濡以沫,這些都是假象吧。她要的是一柄復仇的利刃,她要的是尉遲雲霆身首異處,她要的是告慰月家滿門的終局。
她對他到底還有幾分真心,也許都隨著真相的撕開,紛飛成了散落空中的枯葉?他要與琳琅當面對質,決不可偏聽偏信,否則便是著了邵元衝的道兒,白白蹉跎了一腔激憤。
邵元衝讓何寶康帶話的本意是為了要挾紀忘川,要他知道琳琅雖然在陸府上,但他邵元衝要動的人隔著山長水遠也能對付。如果紀忘川不與他精誠合作,那麼琳琅便是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魚肉。可邵元衝卻終究拿捏不夠紀忘川,他恨,卻終於想明白了,他會一如既往地與邵元衝合作,不過他要得不僅僅是推翻尉遲雲霆的統治,得到爵位封地,他要的是整個大江國的江山社稷!
起兮堂外的風燈滅了一盞,好似油盡燈枯,昏暗了半邊的庭院。
紀忘川垂眸看地,心灰,總以為琳琅是她的避風港,殊不知他終究是被最信任的人算計了。
項斯不明所以,只曉得主上心中悲憫,卻不知悲憫之情從何起,更不知如何安慰。“主上,琳琅姑娘住在陸府上許久了,您……”
“我心中有數。”他涼薄以對,“繼續盯著老夫人。”
紀忘川整整一宿坐在起兮堂中,一夜無眠,挑燈夜讀,翻閱《孫子兵法》。無眠的又何止他一人?
琳琅靠坐在月洞門架子床扶欄上,紀忘川欺騙了她的感情,芙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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