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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了,若非夫妻雲雨,豈能無端懷孕?真當她三歲小孩子糊弄麼。紀忘川貴為當朝駙馬,正二品大將軍,與公主孕育下骨肉,那麼作反之心必定地動山搖,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諾,轉而潰散成柳絮飄散了吧。一旦紀忘川與邵元衝盟約破裂,她於邵元衝便是無用的棋子,復仇之路就此斷裂,她心中苦恨。
府上的更夫敲了更,算算又是子醜相交之時,雙腿伸進被褥中湯婆子已經涼了,渾身都發顫似的縮了縮腿。
琳琅剛躺下翻了個身,闔上眼頭卻很疼,輾轉之間聽到花格窗被風吹得撲稜聲,她警覺地睜開眼,一道迅如流星的黑影閃到床頭封了她的穴道,裹緊被褥抱起她往窗外一翻身,再縱身一躍跳上了灼華館的屋頂。
耳畔風聲鶴唳,她的頭被人從被褥中挖了出來,那張冷峻至刻板的臉,沒有一絲曾經的溫度,琳琅裹緊被褥與他並肩坐在屋脊上。紀忘川解了她的啞穴,兩人一言不發彼此坐著,眼神梳理地望著黑越越的庭院,以及庭院下那兩盞落寞的風燈。
寒風過境,琳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紀忘川脫下外罩衣給琳琅裹上,琳琅推開他的好意,這才四目相視,發現彼此眼中都噙著淚。
琳琅哽咽地嚥了下,兩人異口同聲,問道:“為何要騙我?”
紀忘川睜大雙眸,眼淚倏然掉落,“到底是誰欺騙在先?”
琳琅慘淡地笑了,如絢爛落幕的夕陽更加璀璨,在夜空下恍若最明亮的星辰,在他眼中,她總是人群中最閃亮奪目的那一個,好似昏暗人生中最靚麗的一道風景。只是美好的東西,總是脆弱易碎,就像沿途的風,拂過臉龐,卻抓不住手中。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寒冰釋(二)
眼淚滑過嘴角,有些話需要找個機會說出來,眼下恐怕是最好的時機。隱瞞的算計埋在心底,快要把她的心穿空了,朗月當空,寒冷拂面,四目相視,居高臨下,再也沒有比這更敞亮的說話地方了,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紀忘川,我恨過你。甚至我與你一起都是為了復仇。滅我月海山莊的仇人就是尉遲雲霆,我要利用你,替我剷除他。”
紀忘川道:“你要殺當今聖上,與我直說便好。”
琳琅質問道:“如何直說?你是尉遲雲霆的東床,若不是你真心作反,我如何與你坦誠相對。直到我發現邵元衝有意與你結盟,我便伺機略作牽線,試試你的反意。”
他惘然心痛,“月琳琅,你已然把我逼到了非反不可的境地了,你贏了。”
琳琅失望地搖了搖頭,“我輸了。你已經知曉了我的不堪,便與芙儀公主雙宿雙飛,還理會我做什麼。”
他按著琳琅的肩膀,強硬地把外罩衣裹住,不讓一絲寒風吹進她的身體。“月琳琅,你騙我一千次一萬次都好,我只求你別騙我一事。你對我是不是真心實意?”
琳琅篤定地頷首。“我算計你,是為了復仇,也是為了讓你自己選擇。你若是覺得公主和權勢更重要,大可以對邵元衝置若罔聞,甚至告發打壓,以你神策大將軍的能力,先發制人,尚有全勝之機。你若有動搖之心,正好為我所用,與邵元衝聯盟,推翻尉遲雲霆替我復仇,這正是我全盤的計劃。”
他攬緊琳琅,全身的骨骼都因真相而簌簌作響。那麼刺耳,又那麼動聽,最黑暗的心計身處,還包涵著最刻骨的愛意。
琳琅掙扎著推他,無奈風寒又大,只好把被褥扯上去圍住脖頸。“可你騙我,你說與芙儀公主並未……那腹中骨肉何來?難不成感天而孕?別當我是三歲小孩子!”
他又想笑又生氣地默默琳琅的額頭,“我何時騙過你?芙儀腹中骨肉……說來慚愧,另有其人。”
“這……豈非荒謬。”琳琅瞠目結舌,“神策大將軍的心太大了麼?芙儀公主給你戴綠帽子,你居然心胸寬大,要認了那孩子,視如己出?”
他深情地望著琳琅惶惑的眼,她迷糊的樣子比精明時候更可愛。“若那孩子真能如期而出,我必定視如己出。”
琳琅咬了下嘴角,嘆道:“您的心可真大。”
紀忘川直言相告:“項斯替我圓了房,難不成我還殺了他的骨肉?”
“項大哥……”
琳琅頓感五味雜陳,怪不得紀忘川總是隱隱晦晦,為了心裡的潔癖,竟然讓屬下替他圓房,說出去實在丟人也不道義,可她偏生聽入耳中,心中略有微甜。
月下伊人,前嫌冰釋,一陣子不見,心裡百感交集,他俯身相就欲吻紅潤的櫻唇。琳琅一偏頭,額頭抵住他的唇。“我還有話要問,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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