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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如不安道:“主子,到底是誰在加害您?”
蓬萊殿空空蕩蕩,連過往的風都吹得特別通透,琳琅的腦子異常清晰,說道:“你倒不如想想,這場籌謀的代價未免太大了。毒害皇上,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誰有這個膽子?皇上春秋鼎盛,誰又願意做前朝遺妃?”
靜如猜測道:“那主子您懷疑有人錯手落毒?”
琳琅一步步走下臺階,走到空曠的天井中,任憑風吹亂她的長髮,刮疼她的臉頰。“我第一次聽聞這種禁藥,但其他人似乎並非如此。早上滿宮來勢洶洶的護城軍,便知對方是來善後的,她需要找個替罪羊。”
靜如聽琳琅一言一語的分析,對主僕二人的前路感到無限淒涼。“主子,您懷疑是邵淑妃?”
琳琅將她的推斷的真相悉數與靜如說了一遍,“目前推測而來,應該是她無疑。所以,她先發制人,迫不及待地推卸責任。昨夜夫君在承歡殿中用了晚膳,我猜邵文淑定是動了想侍寢的心思。用了一些宮中的禁藥,只不過拿捏不準分量。誰知皇上自知身子不妥便來了蓬萊殿,邵文淑反而因禍得福。她一定早就發現用錯了量,故而一大早便請了護城軍左將軍包圍了蓬萊殿,希圖讓我栽下這個謀害之罪。正是因為她的萬全準備,反而讓我懷疑她。眼下,她應該寢食難安,皇上若是醒了,必定會徹查此事,到時候她便插翅難飛。”
靜如嘖嘖慌神,“果然最毒婦人心。她為了撇清關係,不惜當眾承認自己並未並臨幸,此乃后妃奇恥大辱。”
“皇上醒了才有真相,皇上若是不能醒,那我們夫妻便只能去陰曹地府再續前緣。”琳琅雙手合十,向蒼天祈求,一臉虔誠。“只求老天爺開眼,哪怕讓琳琅付出所有,只要夫君能夠平安渡過難關。”
靜如心裡難過,看著琳琅孱弱瘦削的背影,“如今邵淑妃把控後宮,那謝德妃好似不願意招惹她似的,處處避其鋒芒。”
琳琅帶著靜如往後院走,梨花樹落葉滿地,一片片踩在簌簌而碎的落葉上,聽起來刺耳而悲涼。琳琅冷笑了聲,“謝鶯鶯真是個聰明人,有城府。誰都不知道皇上會不會醒過來,謝鶯鶯自然不能趟這趟渾水,最聰明的做法便是置身之外。皇上醒了追責,唯有邵文淑一人妄圖指黑為白,謝鶯鶯無牽無連,到時候,也許我早已死在邵文淑的手段中,夫君必定會斬了邵文淑替我報仇,那麼這個後宮還有誰能與謝鶯鶯爭寵?舊人已逝,新人自然當仁不讓開解聖心。”
靜如由衷佩服,“主子,您有大智慧啊。”
琳琅挽起袖子,折了一根樹枝,在梨花樹下翻看,那堆挖出油布包裹的新泥就堆積樹下,黑越越的顏色比周圍那些顯得更深色些。琳琅蹲下身子,嗅了嗅泥土味,的確是與她寢殿內香味一致。
靜如看著新翻的黑泥,“蓬萊殿的婢子中有奸細。怪婢子平素看管不夠仔細,這才連累了主子。”
琳琅嘆了口氣,扔掉了手中的半截樹枝。“靜如,這一局咱們能不能破,就看咱們能不能熬到皇上醒過來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落橫難(二)
靜如雖心裡膽怯害怕,但面上不能流露,“您好歹是賢妃,沒有皇上的聖諭,誰有天大的膽子給您定罪?”
琳琅撣了撣手上的黑泥,“明的不行,自然會有暗的。後宮中的手段,我們見識得少,而今才算是開了眼界。”
靜如憂心忡忡地站在琳琅身後,看了看陰暗的天色,肚子裡把老天爺罵了一千遍,真是不開眼,好人遭罪,壞人當道。
“那咱們……”靜如嚥了口氣話不再說下去。
琳琅回首看靜如,她一腔玲瓏剔透的心思,豈能看不出靜如的擔憂,事已至此,也只能見步行步了。
蓬萊殿中寥落孤寂,只有主僕二人和滿宮落花為伴,宮門緊閉,一夕清雅之處,淪為一朝為禍之所。
邵淑妃疾步匆匆走進殿中,讓芷雲合上殿門,喉嚨口上灼燒得緊,芷雲趕緊斟水遞上前。她接過水囫圇吞飲下,從未如今日般如臨深淵,還要裝出臨危不亂的姿態,將賢妃逼入死穴無招架之力。
她坐在紫檀木貴妃椅上,心緒時刻南平,把茶碗往桌上一摔,“清水寡淡,給本宮換酒來。”
芷雲忙應聲退後,未及門邊,又被邵淑妃喊下。“快去請徐御醫為本宮請平安脈,快去!”
“是。”芷雲拔腿就往外走。
邵文淑戰戰兢兢地坐在貴妃椅上,雖然把落毒之過推在賢妃身上,在蓬萊殿中找到了大量的七花銷魂散,可這畢竟是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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