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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迎兒默了一會兒:“是不是你把我從小云寺偷出來的?”
馮熙的酒霎時便醒了,心頭沉下去,低聲道:“你想起了?”
文迎兒搖搖頭:“想起得不多,只想到你將我從小云寺裡偷出來,捂著我嘴不讓人知道。我是從宮裡送到寺裡的,崔庶人的女兒,官家不起眼兒的庶女。滿大街小巷都在唱我大姐姐的故事,這才讓我想起了,我應當就是那個帝姬。你是因為什麼偷我出來?偷我出來,應當是重罪罷。”
馮熙頓了頓,她終於是越來越想起了。但該怎麼跟她和盤托出?她才在他身邊兒過了兩頭高興日子,現如今又要將自己置身於那段慘事裡。
但她現在就是一個話匣子,開啟來關不住,一心要知道關於她自己的一切事情。
見馮熙不回答,文迎兒道:“往後我要多聽曲兒,多看雜劇,聽說滿大街都是講我的事。”
馮熙感覺到她身上很涼,她臉上無一絲生氣。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文迎兒想走,他突然箍得用力了些,叫她動彈不得。她掙扎了一下,馮熙紋絲不動,也不說話,她便不再掙扎了。反正掙扎也沒用,眼下這男人勁力是極大的。其實仔細想想,印象裡那些把她和她大姐姐拖來拖去的內侍、侍衛什麼的,勁力也大得很,自己要是越用力,他們看過來的眼神就越兇狠,這時候就乖乖地讓他們拖著走,然後看自己屁股上單衣被磨破了,開始磨屁股上的肉,磨著磨著就不疼了。
馮熙的潛意識只是想說,你別走。用在行動上,就是不能鬆手。
外頭小二喊打烊,馮熙一身酒汗,昏昏沉沉,但目光不敢離開眼前的文迎兒,旋即拉上她的手,攥得緊緊的,卻也不敢讓她太疼,拉著她一路走下木梯去,看著那梯子,突然笑了一聲,對文迎兒道:“你如果再記得多些,便能想起來,你躲在樓梯下面朝外面向我喊話……”
文迎兒倒也迎合他:“我以前認得你?”
孔慈在樓下向馮熙告辭,即便此時,馮熙也絕不鬆開她手。孔慈置的宅就在梁園不遠,這時也就抱著小環同他母親一起步行回了。
馮君坐在馬車裡,掀著簾望見孔慈走了,才把簾子放下。文迎兒正要上去,馮熙亦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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