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禎娘有些不解,便問道:“哪裡要嫂子來謝我,我謝嫂子還差不多!本就是我請了嫂子幫忙擺佈,平白勞累了,怎麼說到謝我了?”
圓大奶奶這些日子與禎娘早就熟悉了,又因為家裡一向是個門戶不緊的,便也沒了顧忌,只把事情說給她道:“妹妹你哪裡知道我那一家子的頭痛!家裡人口多,姐妹就有好幾個,一點子小事也要吵嘴慪氣,最後都是我來料理,偏偏輕不得重不得。我這幾日到你家幫你預備,倒是躲開了她們。”
一切預備都是有條不紊,禎娘沒出閣的時候就是做慣了大事的,這時候擺個酒宴,身邊還有熟悉山西規矩的親眷和嬤嬤幫襯,自然不會有什麼差錯。只等到那一日,各家夫人來到,認得的,不認得的,好歹算是見過面了。
禎娘這一回要做的是大生意,各家誰不知道?商場上是最講究實力的,特別是山西這地方,大家都把經商當作第一等,開口必說身家。禎娘生意還沒做,攤子就鋪成這樣,沒有不高看一眼的。
——她就是一個敗家子,沒什麼本事,這時候能拿出這樣的本錢當作打水漂一樣扔掉,那也是人的本事。這就是如今的世道了,經商的本事、經商的本錢,同樣都是受人歡迎和尊敬的。
禎娘身處其中倒是真認得了好幾個必定要深交的人物,譬如一手把控著內蒙與九邊毛皮交易的趙太太這是她夫家的生意,只是她如今當家,自然就是她說話算話。每年這一道毛皮交易不只是掐住了邊貿毛皮商人的脈搏,這邊的價格就是對東南都影響深遠。或者清楚些說,但凡是世上做毛皮交易的,都要看這個滿頭珠翠的和藹婦人的臉色。
還有山西商業行會的會長夫人、山西第一牙行的話事人——是的,正是一位女子,而不是說是誰的夫人。之外,還有許多重要人物,這一次只是見了一面不算什麼,但是交際上的事兒就是這樣積累起來的,沒得什麼一蹴而就。
何況也不是全無進展,和她兩個生意相關的就多相處了一些。人家當然也曉得這位新進太原的周奶奶是要在這些上頭有生意,這是你好我也好的事情,藉著宴會倒是好說話,一時之間賓主盡歡。
事情到了這裡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禎娘只管讓手下夥計動作起來。有趣牙行的,問他們招收紡織女工。也有去問那些從南邊來的工匠的,之前南邊運來的一千張織機,五百張紡車都拼裝完畢了沒有。若是完了,就快些造新的出來,只是這點子且不能滿足東家的規劃。
不說將來要添多少紡車和織機,只說現在的數量,那就至少需要三四千女工了。牙行有專門做僱傭經紀的,見識過做的大的,但也沒大到這地步,竟是第一牙行都吞不下來。只能分潤了另外幾家牙行——這些牙行手裡捏著好多人力,不倚靠他們,一時要湊齊這許多合用的,那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雖說是額外付出了一些,禎娘確實心甘情願的,還覺得人是給自己人情,不然這個數量的女工,如何也不能湊齊地這樣快。可以想見之後幾個月山西這邊招女工的老闆都要奇怪了,這市面上怎的一下子不見了女工?
這都是被禎娘這邊拉走了,禎娘還怕不夠用,與第一牙行的宋老闆道:“宋姐姐,這件事且要麻煩你,你們到鄉下人家招女工進城的時候給我多留些份額,我這邊提前給你下定錢,到時候只管與我送來就是了。”
山西第一牙行的老闆本姓宋,卻是一輩子沒嫁過人的。人都宋二姐地渾叫,平常她做事最是爽利,雖然是個女人家,倒是比男人還強,把生意做到這地步,滿山西的商戶還都愛和她打交道。
她這做牙行的,最講究的就是做中間經紀,人脈是第一位的。所以她最愛做人情,對別個也沒有個高低,那些落魄的也常常是如一般客人。不過只要是人就有喜好,似禎娘這般,女人自己大手筆做生意的,她總歸格外高看一眼,大概是感同身受罷。
似禎娘這一回,她還真是給盡了方便。這一次聽禎娘下定金要女工,也不做考慮,立刻就點頭應下來,還道:“有周奶奶你這一回,那些作坊主可要糟!原圖著女工省錢的,卻不見市面上有女工了。”
禎娘卻是會意一樣地點點頭,道:“這也是好事兒,到時候要女工就該提價了,也該讓他們知道一些,女工也不是想要就要,沒得道理做一樣的事卻拿一半的錢——不說一樣多,也不該是這個章程。”
女工走俏,一個是有些工作適宜更加細心的女工來做。另一個就是價格低,一些體力重的活計除外,同樣的工作,女工最多隻拿男工的一半,更少的只有三分之一。有這樣的好事,作坊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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