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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邊,扣在青花小盞上的手指白且修長,他轉身對在品茶的趙衷道,“姜元容畢竟是姜家女。”
“信她一次又無妨,最壞無非是讓出半壁江山。”
面對趙衷的態度,男子似乎有些動怒,“我用湯藥替你續命,可不是想來聽你說這喪氣話的。”
“元晦。”見老友頗為不滿,趙衷知他是為了自個好,語氣裡也儘量賠了小心,“你我皆不悉迴廊之地,朝中之人又有多少能夠為我所用,還不如放手一搏,若敗,便是我趙正度無帝王之命,怨不得誰。”
“正度。”二十年相交,曹元晦怎會不知他,當年甬城一行,趙衷幾乎雙腳都踏進了鬼門關,若不是子和舍了自個,怕世上早就沒趙衷這麼個人了。
他用了兩個多月,試遍了靈丹奇藥,才把他從閻王殿裡給拽出來,又彷彿是一夜間,那個衝動好強的少年,忽然變成了如今這個沉默寡言的帝王。
兄父歿了以後,接連不斷的毒殺行刺讓年少的趙衷著實吃了不少苦頭,可甬城那次卻真切的壞了他的身子,也是從那次起,醒來的趙衷沒了嫉惡如仇的衝動,他開始學會怎麼保護自己,用清醒的頭腦和兄弟們彼此算計。
趙衷明白,別人也明白,王位就在那,可是他不死,誰都別想坐上去。
只是每逢四季交替,趙衷都要躺上個三五日,除了固定的日子,曹元晦幾乎都在民間遊走,他去大燕的天地崖採過紫葉花,也在南疆的不回谷尋到過五彩果,更別說藥商那,但凡能給趙衷續命的藥材大多都被他給得了去。
曹元晦見趙衷堅持,只得微微嘆了口氣,趙衷決定的,別人就是說破嘴也別想擰過來,“不過,我也要一起去,還有姜元容,你可千萬要讓人跟緊了她,斷了她與外界的聯絡。”
“幼禮呢?”見曹元晦鬆口,趙衷也不願與他在這話題上多做糾纏。
“別提了,知你要去迴廊,那小子早就等不及,提前知會了久遠兄去城外等你了。”提到公孫訓,曹元晦忍不住頭疼,“我看他多半是想先去玩耍些時日。”
“幼禮就這性子,你也別老拘著他。”趙衷想到幾日前公孫訓給他抱怨,我算是和曹培熹過不到一起,跟個老頭似的,我爹都沒他囉嗦。公孫訓的喋喋不休的聽的趙衷想笑,卻還是忍不住提醒他,莫要叫他培熹,萬一他聽到可不止唸叨你兩句這麼簡單了。
“對了,你走了中都怎麼辦?”似乎想到了什麼,正想離開的曹元晦忽然問道。
“好歹我也在這位子上坐了多年,這皇宮他們是進來容易,想出去可就難了。”趙衷漫不經心的抖著衣衫,笑的一臉純良,“至於朝中那幫老狐狸,我回不來,他們誰都別想出了中都!”
他用了好多年,才把中都圍成了鐵桶,進的來,出不去。
“這就好,你也早些休息。”曹元晦輕輕推了推書案上的筆筒,背後的書櫃咯吱作響,從左邊開了一人寬的縫隙,“我先走了。”
人影一閃,書櫃立刻回到原位,整座密室裡只有趙衷一人,他輕輕咳了幾聲,才向左邊的暗門走去,門開啟就是他的寢殿,彷彿,剛才那個空間根本就不存在。
“小姐。”勺兒眼眶含淚,咬著嘴角。
“不行,這次太危險了,我不能把你帶過去。”
“既然那麼危險,小姐為何還要去。”勺兒晃著元容的衣袖,聲音壓得低低的。
元容伸手揉揉勺兒的腦袋,“我要去找一個答案,不然便是死,我也不甘心。”
“可是,老爺畢竟是您的父親,小姐怎能去助陛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勺兒警覺的打量了下四周,“何況陛下不一定信得過您的。”
“我記憶中的家族是一生戎馬,用臂膀扛起南晉王朝的戰場英雄,而不是至家國天下於不顧的小人。”元容腦海裡閃過老祖宗給她講當年壤安一戰的畫面,那時候的她還小,臥在榻上把腦袋埋在老祖宗懷裡,老祖宗雖然年歲已大,但聲音平穩有力,金戈鐵馬的沙場,戰火紛飛的年代,組成一幅沉重而綿長的卷軸展現在元容眼前。
後來,姜家解了虎符做起了閒散的侯爺,可是她一直記得老祖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翠的耀眼,就像她的家族,是守護這一方國土的蓋世英雄。
後來老祖宗年歲大去了,可當年的那份榮耀,卻是姜家骨血裡的驕傲。可如今她引以為傲的家族卻舍了她,舍了靜好,或許還舍了沛曦,最後連忠烈的名聲都舍了,做那通敵叛國的亂臣。元容想不通,父親他們究竟圖什麼。
五月十二,趙衷攜親兵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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