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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動牙還,邀蜀軍直入。”
趙衷說的直白,元容聽得胸口有些悶,太爺爺曾對她說姜家滿門英烈的話語似乎昨天還在耳畔,她若是趙衷,此刻應該恨不得拆了姜家的骨血,哪會平靜的與她對話。
元容的不安被趙衷看在眼裡,他心裡嘆了口氣,一開始他確實是有些恨的,可是不久也想通了,元容跟他又何嘗不相似,他不該讓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女子承載太多不屬於她的東西,“此事與你無關,容兒莫要憂心。”
眼眶忽然就紅了,元容費了好大得勁才沒讓眼淚掉出來,這些天,她不只一次的半夜驚醒,一點一點的接受著自己被家族拋棄的這個現實。她也深深的感到不安,沒了氏族的庇護,她唯一能夠依附的只有趙衷,可是她的父親卻和她的夫君處在敵對的陣營,她甚至不確定趙衷是否真的相信她。
“過了牙還郡,便沒有更好的守地了麼。”不能坐以待斃,元容腦海中只有這麼一句話,在這亂世之中,若趙衷沒了,她便也沒了。她不甘心讓自己輸的這麼慘,歸根結底,她還是個驕傲的人,她想活著,她得活著。
“牙還郡一直以來都是對蜀最堅固的防線,再往北地勢多平穩,無更好的布兵地點,至高祖時期便從未有蜀兵過牙還的先例。”
牙還郡過後便是惠州、安林、薄水、應陽,元容咬著唇瓣,腦海中沿著牙還郡一路往北,眼前快速閃過各郡縣的地形,她雖才情不夠,卻因著自小被拘在家裡,搜了不少的雜書,其中就有大量的遊記,甚至還有不少孤本。
有了,元容的目光最後定在了迴廊上,酈遠山先生的《鴻鵠遊記》中曾記載:迴廊低窪,多山林,常年生霧,難尋,易藏,村民多遊獵。
“正度,你覺得迴廊怎麼樣?”燭光下,元容的眼睛亮若星辰。
迴廊?趙衷望著她,指尖敲擊著桌面,半響,嘴角才扯出一個笑,是他太急躁,疏忽了。雖並無十分把握,但迴廊確實是個值得一戰的地方,“此地適逢雨季,林木縱橫,想來確實可用。”
只是,屯兵迴廊,風險確實不小。
再往北,便可長驅直入。
朝堂之上,靜的可怕,彷彿掉一根針都能聽得到,趙衷心裡冷笑,這朝臣棟樑,連一女子都不如。
“薄水、應陽兵弱易攻,若是守不住,立刻撤軍行去迴廊與陳將軍匯合,迴廊男兒願參軍的,紋銀二十兩,免其家三年賦稅。”他環顧著四下,道,“告天下,姜家通敵,除其爵。”
元容正在一個人倚著欄窗發呆時,趙衷忽然來了,今晚他來得有些突然,惹得勺兒手忙腳亂的給他做了些吃食。
趙衷看起來有些疲憊,元容知是近期戰況讓他傷透了腦筋。
半響,他才放下了筷子。
☆、心有不甘
“這次真的要親自走一趟了。”
元容佈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你要去迴廊?”
“嗯。”
“太危險了。”
“這是朕的江山。”
片刻沉默後,元容夾了一塊紅燒赤貝放在趙衷碗裡,“帶我一起吧。”對上趙衷的眼神,她儘量讓自己笑的好看些,“總歸是我家對你不起。”
趙衷看著眼前的女人,默默拿起筷子把赤貝夾入口中,入口帶澀,勺兒的廚藝似乎退步了,“這次我沒把握把你帶回來。”
“不怕的。”
這回,元容是真的不怕的。
以往趙衷來的少,她聽到的訊息也只有他口中所說的那麼一丁點,元容此刻深深地知道自己的處境和身份。
對趙涉和本家而言她是趙衷的帝后,對趙衷而言她是叛軍的女兒,對天下而言她則是歿了的先後。就算趙衷信得過她,能做的也只是把她拘在這小院子裡,讓她安靜的度過餘生,悄悄地老死。
這場男人間的戰爭,贏了她出不去,輸了,她更走不了。
元容自小生活在應陽,距離迴廊甚近,她也不止一次偷偷跟著本家哥哥們去迴廊打獵,對那算得上熟悉,而姜家的男子對迴廊更是熟悉不過,想是趙衷也猜到了這些,才要親自去看一眼迴廊的地形,再做布兵打算。
元容覺得這是一個離開中都的好機會,她感激趙衷救了她和勺兒,也有些怨恨家族對她的割捨,她要去尋一個答案:為什麼會是她。
“我熟悉地形。”元容看著趙衷的瞳孔晃動了一下,接著補充道,“說不定可以幫你。”
“我覺得此事不妥。”大興宮的密室中,一名戴冠的男子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