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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遇到邵氏,邵氏又找補了幾句:“私房過了明路,哪裡還叫私房?以後收息自己放嚴緊。”
寶珠自然受教。
安家的奶奶們對寶珠有鋪子的嫉妒,由這錢是寶珠自己出而平息,她們為了自己,反而樂於為寶珠出上很多的主意。
寶珠極享受這種安寧,這樣又過了幾天安生快樂的待嫁日子。奶媽和紅花,自然也不說。
……。
七月底的一天,秋風不打招呼來得更兇,一般人早換上夾衣,袁訓身子骨壯,還是一件單衣,懷裡鼓出來是個紙卷子,這是孔老實寫出來的,今年先進的貨物單子,要送去給寶珠看的。
有孔老實經管,袁訓大可不必過問寶珠,反正會賺錢,不問寶珠也行。不過寶珠既然有心起鋪子,孔老實又是借用的,總要歸還,袁訓想讓寶珠看看也好,以後自己離京,寶珠心裡也能有個主意。
他就上馬往安家來。
進大門後,青花和紫花結伴去採桂花,見到四姑爺忙行禮,袁訓帶笑,依然手託著貨物單子興沖沖往裡走。
秋風自背後來,他耳朵又尖。幾句話就聽得一清二楚。
紫花粗笨,還不會壓嗓門兒:“四姑爺最近一天來一回以上的,是為四姑娘的鋪子吧?”四姑爺一天一趟的來,原因安家上下都知道。那是寶珠姑娘受到驚嚇後,四姑爺就有了一天上一次門的習慣。
現在早就不驚嚇了,四姑爺也一天來一回,家裡人早就習慣。
然後,一天不論次數的來,有一回的,有兩回的,有老太太讓他辦事,寶珠聽他講鋪子上的事,一天來三回的也有。
安家上上下下,一面羨慕四姑娘,一面就只能猜測四姑爺沒事兒就來,避嫌也不要了,為的是姑娘的鋪子。
袁訓聽見,小有得意。看我為寶珠所作的,下人們也能清楚。
下面,是青花回的話:“自然是為四姑娘的鋪子,四姑爺才來得這麼勤。我們奶奶說了,雖然這鋪子不是姑爺出的錢,可姑爺這麼的盡心,四姑娘可怎麼謝他才好呢?”
紫花跟著讚歎:“是啊,那要好好的謝才行。”
小婢搖曳的去了。
四姑爺風中凌亂。
什麼?
雖然不是我出的錢?
全是我出的!
袁訓眉頭鎖得緊緊的,打心裡委屈。
要說到他很生氣,就要從他借的那個人說起。
他借出的掌櫃孔老實,是太子殿下最得用的一個人,最能給太子掙錢。太子殿下也有鋪子等生意,他的生意自然少不了往宮中去。
殿下並沒有完全把握宮中使用,也是染指不少。
殿下一面藉機明瞭宮中供奉的一些黑幕,如瞭解官場一樣,一面掙著錢。用孔老實的話說,以後天底下的錢全是您的,您現在不拿,這利息也一樣的出來,只是要歸別人。
歸了殿下,取之於天下,還用之於天下。全歸了別人,那別人他不黑錢嗎?他為天下嗎?估計救災他都不肯出一文。
殿下想想有理,再說他還沒有登基,國庫還不是他的,錢多些沒壞處。
袁訓為了寶珠,把這樣的一個人借出來,寶珠鋪子裡還沒有開,就可以有生意。最近中秋節,宮中採買鮮花、做月餅的東西、現成的月餅,張燈扎彩等東西也有現買的,孔老實就跑來奉承袁訓:“中秋這檔子生意,給你佔百分之一。”
不是他不多給,他效忠的是太子殿下,討好袁訓,是袁訓是殿下面前的大紅人。而且這百分之一已是孔老實十足的人情,已足夠寶珠和紅花樂到睡不著覺的,袁訓也就喜歡了。
喜歡過後,他總不能讓孔老實拿太子殿下的錢當本金銀子。這些事又不能現在就對寶珠明講,再說也怕講過寶珠不懂,或再受驚嚇。袁訓就自己張羅了銀子,送到孔老實手上。
說他不出錢,袁訓能忍著才怪!
他還年青,年青人做件好事情,都喜歡張揚到滿天飛。假如是公事,袁訓會選擇性沉默。這件事是對寶珠好,寶珠你不雙手捧著,不在家裡人面前把夫君誇成花中花都不行,你還敢背後亂改亂說?
袁訓本來是興沖沖往裡走,現在變成氣沖沖往裡走。
本來是討寶珠喜歡的,現在他要去找寶珠好好算賬。
當你夫君好欺負嗎?
……
今天秋高,遠處天際雪白無邊,雲彩倒成了隱隱的青色,數片悠然當空閒步。
紅花在滴水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