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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泛青的石板,來到門前,心想著怎樣說,才不顯得無禮突兀。踟躕兩下,她還是生出凍得發紅的手,輕輕釦了三下門,抖著柔嫩的嗓音道:“老公公,你在嗎?我是那日海棠林的姑娘,我能進來與你說兩句話麼?”
任豐年等了一小會兒,見還是無人應聲,心裡便有些奇怪,正伸手要扣第二次,猝不及防的門便開了。
她滿眼皆是男人的胸膛,抬眼對上一雙沉黑的眸子。那人優雅的眉骨緊繃著,一身家常的白色衣裳,居高臨下看著她,並不說話。任豐年面上妥帖的笑容差點碎在臉上,僵著下巴顯得有些滑稽。
他垂眸,看見她凍得通紅的蘿蔔手,正要伸手,面前的小姑娘倒像是回過神般“啊”一聲,急匆匆轉身,連裙襬都不提,便驚慌失措的發足奔跑。她轉身時,活像是見了甚麼不乾淨的東西,整張臉都是蒼白無措的。
男人注視著她離開,確認小姑娘沒有磕碰到,便又關上門,緩步走到桌案前,慢條斯理地批閱奏摺,彷彿剛才不過是個再小不過的插曲。
任豐年覺得自己今天實在不能好了,怎麼就如此倒黴,遇上這麼些事體不說,還慫的要命。她本來想的好好的,有人躲著她,不肯見她,山不來就我,我便就山嘛,等見著了她便要告訴他,他這樣很不好。
不成想真見著了,老東西倒是氣定神閒的很,一句話也不說,淨看她驚慌出醜。
他大概更加不屑於她了罷,比起甚麼天生尊貴淡然的襄妃,她這反應簡直比路邊的草狗還不如,人家野狗還會汪汪亂叫兩下壯壯聲勢,她嚇得都蔫巴了,夾著尾巴便發足狂奔。
門外的宮人連動作都不曾變化,見任豐年滿面蒼白的出來,也並不曾多話,只恭敬垂首在任豐年身後,其餘兩個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
任豐年頭髮亂糟糟,面色蒼白的回了屋,其餘人還沒回來,只一個蘇繡在。蘇繡本是跟著她的,只她越走越偏,去了這麼犄角旮旯的地方,外頭還有人候著,蘇繡便不敢再跟了,只一人回了屋。
可他見任豐年一副蒼白的樣子,才柔聲問道:“豐年妹妹,這是怎麼了?”
任豐年見她眼裡皆是好奇,便面色蒼白的頓了頓道:“有妖怪……”
蘇繡愣了愣道:“甚麼……”
任豐年抖著聲音,蜷縮著身子,滿眼茫然無助道:“有個穿白衣的,披著長髮的妖怪……他、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看著我……我被嚇得不成,才逃回來。可我,我聽宮人說,那妖怪會跟著生人的氣味偷偷追過來,然後趁著夜裡,大家都睡了,吃人血肉。到早上便只剩下一層血皮了……怎麼辦……蘇姐姐我好怕……”說著眼尾都暈紅了。
蘇繡本就怕這些,現下給任豐年一說,看著窗外一片漆黑,心裡滲的慌,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趕緊給任豐年塞了塊餅餌,堵住她的嘴,又把門窗都緊緊關上。
這下蘇繡倒不說話了,只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沒擰�
作者有話要說: 任豐年:啊啊啊啊啊別過來!
白衣老妖怪:不是說,朕吃人血肉不吐骨頭麼?嗯?
任豐年:啊啊啊啊啊報警了!
任豐年:快給我報警!快快快!!!
作者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嘀嘀嘀……嘟………………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很快便到了大選前幾日,任豐年愈發沉默下來; 倒是叫旁人以為她有了甚麼大事體。不過屋裡的姑娘大多是聰明人; 心裡也曉得與她總不是一路人,故而倒是並不問詢於她。
任豐年打算好了; 若是在選秀之前生病,那是不是就沒法採選了?若是如此; 他又有什麼理由把她留下來為難。其實任豐年心裡頭也多有些不確信; 因為帝王就是整個王朝的天,若他不講理; 又誰能置喙?故而任豐年卻是有些忐忑起來,日常做事情皆是心不在焉的。
說實在的; 她在一群秀女裡頭,論各樣表現都算是最不出挑的; 說認字唸書; 好像吊兒郎當的,心情好時字端莊寫寫,心情不好了; 一路狂草到底; 女先生都認不清到底寫著甚麼。說各樣宮禮吧; 又是隨便做做,骨子裡的散漫天真壓根藏不住。再論女紅呢; 那就別提了,若是入選了,叫她給陛下縫個襪子都能做的歪歪扭扭。
陳嬤嬤入宮三十多年; 向來是不多說,不多問的,卻也難得覺著一個姑娘家能隨性到這樣的程度,也是活這麼久頭一遭見。最可怕的是,這姑娘還一路順風順水,不帶腦子走到今天,叫人瞧了直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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