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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豐年倒不是不喜歡寫字作畫了,她就是不喜歡被人拘著做。於她而言,這是愛好,被人逼著抄女四書,天天抄幾頁都嫌煩,自然是胡亂塌上幾行字便完事。
不過這幾日,她與那個丹鳳眼秀女,倒是意外關係好了不少。因著那姑娘先頭起夜,掰斷了指甲,連著裡頭的肉都翻出來。雖說只有幾根,卻教她連筆都拿不住。
每日的功課都是必交的,誰不交都沒理兒,甭管甚麼原因,宮裡規矩如此,於一般秀女多是無情了。那姑娘抄的苦哈哈,還歪歪扭扭的,整整大半日都沒寫好小半張紙,眼看宮人便要來收,任豐年便偷偷塞了幾張紙到她桌上,一聲不響便回了自己地兒。
吳姑娘定睛一看,紙上的字兒與她自個兒的像極了,娟秀端正的一個個在那兒,出不了錯,連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抬頭看看任豐年,見她只是低頭擺弄首飾胭脂,一眼都沒往自己方向看。
她也不過是幫任豐年說了兩次話,大多數時間不過選擇旁觀,不成想任豐年卻記著她。而大家都說,任姑娘不學無術,繡花枕頭一包草,可是任豐年卻能借著日常草草看幾眼,便臨摹出她的字。
那任豐年自己的字呢?總不可能真的,是那般凌亂不堪的。
吳姑娘這些日子,也算是知曉幾分任豐年的脾氣。這姑娘大約很少吃苦頭,性子給樣的驕傲又幾分嬌氣,卻意外是個心地很好的人,即便曉得有人背地裡說她小話,頂多便是無視,也沒仗著勢,把人打落到泥地裡。
真不像旁人說的那樣啊……
吳姑娘便有意無意與任豐年走的近了些,又發覺任姑娘是個很嬌軟的小姑娘,真正和氣著說話,語調都是軟的,睫毛又彎又長,笑起來叫人一顆心都化了。
任豐年難得遇上個覺得不錯的姑娘,便在她困難時搭把手,不成想倒是交到一個朋友。而吳姑娘不大說話,講起話來都是正經的樣子,平時與人保持著距離,但是親近起人來,卻也是很和善好說話的,根本不像任豐年以為的那般冷清。
到了選秀前夜,任豐年把事先按這呂於紙上做的蜜糖丸子從簪子裡拿出來。悄悄壓在枕頭下面,她想了很多事情,有開心的,還有難過的,她甚至在記憶裡翻找出任想容的面容,對著她討好地笑。
任豐年一直睜著眼到天光微現,才抵不住睏意歪頭睡著。
她對於大選那日的回憶很倉促,彷彿她並沒有做甚麼,一顆忐忑的心,叫麻木的皮肉包裹著。她十分迷茫,彷彿不抱什麼希望,卻又怕自己就此放棄,會失去最後一次喘息的機會。
她一直想啊,若是一開始就不要進來就好了,不管甚麼名聲,暴病也好,她都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仰仗一個人的榮光,失去他就失去所有,對一個人抱著希望,卻發現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小部分,小到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傷痛。所以這樣的日子有什麼意義呢?
任豐年想著,視線模糊起來,捂住自己的腹部,刺痛的像是到,又在裡頭翻攪。她只期盼這樣的疼痛,能給她帶來最終的解脫。
出了宮她立馬就嫁人,不管是什麼人,她都會與他相敬如賓,不介意他納妾,不介意庶子庶女,平淡過一輩子都好。她甚至都無所謂自己有沒有孩子,抱養一個庶子就好了,一點都沒關係。
大約沒了心悅的感覺,怎樣都無所謂了。
任豐年這樣想著,被一個人抱在懷裡。那樣熟悉的松木香,溫暖寬闊的胸膛與有力的心跳。她有些糾結,又有點安心的閉上眼,潔白的手抓住他的前襟,昏睡在他懷裡。
整個皇宮裡的宮人,皆秘密聽聞了,陛下寢宮裡住著一個嬌嬌女。
誰不曉得,自從陛下登基,便時刻忙於政務,連後宮都不曾進過。現下卻抱了個生病的秀女回去,夜夜與之共眠。
有人說,這姑娘貌若西子,給陛下一言便瞧中了,才一把抱回宮裡寵愛。
這樣的說法,宮裡的老人是不信的,陛下甚麼時候做過這般事體?自他還身為太子時,懂事之後便不曾做過半分逾越規矩之事,一舉一動皆像是拿尺子量過的,刻板的不近人情。
況且宮裡待久了,誰還信一見鍾情?只有未經世事的小姑娘,才相信一見鍾情,一往情深。
不過不論這姑娘是怎麼回事,橫豎接下來的採選,陛下是根本沒移半步,連問都不曾過問一聲,只把半個太醫院都宣到了紫宸殿,診治他心尖尖上的那塊軟肉,真是心疼的不成了,嬌慣的不像樣。
老宮人們皆嘆息,也不曉得給選中的那些姑娘會怎樣,若真是給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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