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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文叔把菜餚端入,看見他在沙池上寫下的:昊天之中,天地尊榮。
“你去歇息吧!”蕭逸之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淡然。他低著頭,文叔看不清他的面容,更看不明他寧靜下的波瀾。
文叔猶豫片刻道:“月桐姑娘在房中哭了許久,也是不肯用膳。”
蕭逸之寫字的手止住了。再輕微的顫慄和喘息在深夜的靜謐裡都變得難以藏匿。
“她………你………出去吧!”蕭逸之的手一揮,繼續練字。
文叔慢慢地退出房間,回望房中透出的燈光,無奈地搖搖頭。上一次他把自己關起來是他娘走的時候,那今日到底是為了什麼?
文叔深深地嘆息,看著他一天天成長,一天天嚴謹,一天天深沉,一天天強大,卻也一天天地看不透他的心。以為玲瓏剔透,天真爛漫的月桐可以慢慢走進他的心扉,卻又為何突然把她拒之門外?文叔眉頭深鎖,緩步離去。
☆、第9章 找碴
翌日清晨,蕭逸之吩咐在偏廳中擺放七絃琴,筆墨布帛和圍棋。劍書匆匆奔去月桐房間,喚醒還在沉睡的月桐。月桐昨夜幾乎哭了一晚,才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叫起來。
月桐睡眼紅腫,臉色慘白,半夢半醒中被帶去偏廳。看見蕭逸之冷俊的臉,霎時清醒了幾分。
“我們現在要來算一算昨日之事。”蕭逸之淡然道“你昨日把雅亭的圍欄踢破了,你可知那圍欄價值不菲。”
月桐不可思議地瞪向他,鬱忿滿腔,恨恨道:“那你想如何?要我去把它修好?”
“圍欄是用西域來的白樺樹所造,上面的圖案是由長安最有名的木工師傅所刻。你認為你可以修好?”
月桐怔怔難言。
“看你身無分文,賠不起。我們來做一個交易,你再幫我繡一幅圖。”
月桐擠眉瞪眼:“好!我能說不好嗎?”
“這次要繡圖的客人有一個要求。做刺繡的人必須有才情,精通琴棋文書,才配為他繡圖。我要考一考,你到底配不配。”
“哪有這種客人?我把圖繡好就成了,還管我什麼琴棋文書?”月桐低聲嘟嚷。
文叔,劍書和小茹一臉狐疑地交換眼色。
蕭逸之充耳不聞:“你去彈一首曲子。”
月桐看著七絃琴,怯怯地嚥了咽乾涸的喉嚨。小時候母后曾經教她彈琴,可是她總是一會去騎馬,一會去射兔子,根本沒好好學。母后的十八般才藝她只學會了刺繡。月桐瞄了瞄蕭逸之冷
肅得令人發寒的面容,為難地坐在七絃琴前,伸手一彈,幾聲刺耳的噪音飛出。她忍不住“啊”了一聲。劍書和小茹禁不住噗嗤一笑。月桐又彈了幾下,全是不堪入耳的噪音。月桐窘迫地垂首:“我不會彈。”
“在長安,姑娘家在六七歲時就已開始學習七絃琴,到你這年紀都已能彈出像樣的曲子。劍書,你來彈奏一曲。”
“是。”劍書坐下,只見她纖纖玉指在琴絃上揮灑,悠揚清脆的琴音飄蕩而起,婉轉地縈迴在廳堂中。
蕭逸之冷冷清清地道:“和劍書的琴藝比起,你的只能用一字形容:糟。”
月桐忿忿不平:“我只是沒學過。學上半年一年的你又怎知我彈不好”
蕭逸之沒理會,悄然走向棋盤:“接下來,棋。你過來!”
月桐極不情願地蹭到棋盤前坐下,心念著以前時常與父王對弈,至少不會被說成糟吧。
一黑一白的棋子在棋盤中排布,月桐越下越心驚,這才明白以前和父王對弈,父王全是讓她的,而這蕭逸之完全不留情面。才不過十幾手,蕭逸之就停下,冷淡道:“你輸了。”月桐傻眼地看著棋子稀疏的棋盤,連自己輸在哪都看不出來。
“你的棋藝也是一字:差。”蕭逸之淡然道。
“你年紀比我大,我下不過你也是很正常。”月桐心有不忿,卻只敢喃喃低語。
“你要我在莊中找一個比你小的與你對弈嗎?”蕭逸之掃了她一眼。
月桐悶哼了一聲,垂首踱腳。
蕭逸之繼道:“第三樣,書。在布帛上寫下‘鳴月莊’三字。”
月桐心中暗暗叫苦。從前母后叫她練字時她總是有一搭沒一搭靜不下來好好練,情願拿繡針也不願拿筆。母后奈何不了,由她性子。如今回想,若當初多練幾個字,今日可就不會出醜了。她重嘆口氣,反正都已這樣了,由這臭莊主愛怎麼笑就怎麼笑。一揮筆,在布帛上唰唰而書。
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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