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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一時發力,又狠又準,捏的司馬尹頜骨都嗑啪嗑啪響了兩下,那廝吃痛,嗷地叫喚了一聲,看見成斐眼底閃過的直若冷刃的光,竟被嚇住,衝到嘴邊的狠話也咕咚嚥了回去。
成斐冷笑一聲:“閣下未免太瞧的起自己,竟以為前幾日受的刑是我公報私仇?你犯下的那些事,何須我動用公報私仇的手段,現下留著你的命,才是我自己的主意。”
司馬尹被他不帶一絲起伏的語調說的惑然,又一悚:“什麼意思?”
第76章
成斐的聲音讓他脊背發寒:“你不知?凡欺軍慢軍誤軍者; 無論軍職高低,立斬無赦。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根本不必請示上命; 只要我想; 現在就可以砍了你正。法。”
司馬尹臉上這才浮出幾分失去倚靠的慌亂之色,猛地抬起眼; 嘴唇哆嗦了一下:“你要怎樣?”
成斐鬆開捏著他下巴的手,站了起來:“知會閣下一聲; 你司馬尹; 必定活不過來年開春。”
至於這期間何時死; 怎麼死,自己慢慢猜去吧。
他說完,看也不看司馬尹漸漸失去張狂之色和生氣的臉; 拂袖而出。
岑帆見他離開,也跟了上去,仍有些不解:“大人,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成斐抬起眼; 聲音中忽而帶了些許渺然:“阿棠率你們等著北狄十數萬大軍兵臨城下時,不煎熬麼?”
他無法親身體會當日情狀,但可以想見那些孤注一擲背後隱藏著的無助折磨。
他從未自詡過君子; 更何況此事牽扯到阿棠,他就要睚眥必報,司馬尹既動了他的人,就該做好承擔這個後果的準備。
留著他的命; 等死。
攻心為上,現下也是如此。
成斐側身對岑帆道:“這些日子暫時不會開戰,蘇家軍裡的人是最會帶兵的,否則那五千王軍也不會隨你們一直守到最後,從今日起你便擔了都教頭的職,再選些得力的兵士,去教習軍中士卒吧。”
岑帆雙目一亮,立時抱拳拜倒:“屬下多謝大人提攜,必不負所托。”
成斐讓他起身,邊道:“我脫不開身,你若得了空,還請代我去看望一下你們副尉。”
岑帆忙不迭地應了。
成斐朝他點頭,道了句:“多謝。”轉身往中軍帳的方向去了。
。 。 。
北境少雨,冬日物燥,又因著那日風急,火勢漲天,後軍幾乎被燒了個精光,若非趕的及時,只怕連中軍營帳也會被殃及,呼衍朗當日大怒,急火攻心之下,竟當時便嘔出來一口血,直到命令砍了幾個後軍的守兵,才漸漸平靜下來。
可一連幾天過去,空氣中的焦灰氣味仍久久不散,淒涼無狀,情緒又開始不住的翻騰,雖知是因自己當日過於忘形,留守的兵士太少才疏了防備,否則不至於此,那股子迫不及待要將陳軍踏平的心火卻是不可抑制的越來越旺盛了。
他蹲下身,從餘燼中挑出幾顆燒成黑炭的糧粒,狠狠攥在了手心。
自己可否一舉在氏族中翻身,全靠這一戰。
還有,蘭珠。
她還等著他給蘭氏洗刷冤屈,也只有讓她擺脫了罪臣之女的身份,自己才能名正言順的娶她。
決不能…決不能輸。
這次因為後軍失誤,都尉已經發怒,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少將之位眼見不保,必須趕緊掙一次功績轉圜他對自己的印象,時間不多了。
右手舒展開來,幾粒燒焦的糧食已經全被他攥成了炭黑的碎末,蔓延在掌紋裡,像是鑲嵌進了肉裡一般。
冥想間,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兵士的聲音:“少將,開河來書。”
呼衍朗脊背一凜,沉著臉起身,沒有拍掉手中餘灰,直接接了過來。
信封上還帶著被箭簇穿透的印記,是直接隔空射過來的,也就是說,不是探子送來的訊息。
不知為何,只是捏著信箋,他便隱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壓迫感,手指不覺一緊,深深呼吸了一口,才將其開啟,清峻有力的墨字映入眼簾時,心下還是突的一沉。
斐承上命,今將王軍次川,旌麾北指,得以與君會獵於疆,甚幸。
成斐竟來了這裡!
不止於此,陳軍的主力也被調回了開河。
呼衍朗身形微微一晃,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就那麼生生錯過去了。
刺啦一聲,信紙被他摳破了,兵士聞聲抬起眼,又趕忙低下頭,呼衍朗將那